第七十七章李新宇学剑法(三) (第1/2页)
上元节的灯笼还没摘下,春雨就淅淅沥沥地来了。李新宇在文渊阁的回廊里练剑,檐角的水珠顺着斗拱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节奏。拂风剑的“承影”式总差最后一分神韵,剑尖划过空气时,总带不起预想中的气旋。
“陛下,黄河汛情加急。”沈青梧的声音穿透雨幕,她手里的奏折被雨水打湿了边角,“开封段堤坝出现管涌,河工说再降三日雨,恐有溃堤之险。”
李新宇收剑的动作顿了顿,剑穗上的珍珠在廊柱上磕出轻响。他忽然想起先皇剑谱里“承影”式的批注:“水无形而有势,剑无锋而有影”,墨迹已有些褪色,却是少年时无数次临摹的笔迹。
“传旨,命张衡即刻赶赴开封,”李新宇的指尖划过奏折上的“管涌”二字,“带上工部所有的治水器具,告诉河工,朕的拂风剑,能斩风浪。”他转身时,玄色常服的下摆扫过积水,溅起的水花在雨幕中划出弧线,恰似“承影”式该有的轨迹。
沈青梧领旨时,瞥见新帝将剑谱放在廊下的石桌上,雨水打湿的纸页上,先皇画的治水图正与奏折上的黄河河道重叠。她忽然想起初见陛下时,他站在江南的河岸上,手里攥着测量竹简的模样,原来帝王的剑,既能斩奸佞,也能护江河。
三日后,雨势渐歇。李新宇在太庙前的广场练剑,“承影”式的气旋终于在剑尖凝聚,卷起地上的落英,在晨光中旋出粉色的漩涡。靖王拄着拐杖站在台阶上,左臂的箭伤刚拆了绷带,却非要来看二哥练剑。
“这式的要诀,在‘虚’不在‘实’。”靖王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就像当年咱们在太液池钓鱼,鱼咬钩时不能硬拽,得顺着它的力道。”李新宇收剑时,见弟弟的拐杖在青石板上划出浅痕,忽然想起少年时,两人用树枝在地上画剑谱的日子。
太庙的香炉里,龙涎香与松烟香缠绕升腾。李新宇翻开先皇留下的《河防纪要》,泛黄的纸页上,先皇用朱笔圈出的“疏堵结合”四个字,墨迹已渗入纸背。他忽然明白“承影”式的真谛——剑影虽虚,却能引动天地之力,正如治水之道,不在于硬堵,而在于顺势而为。
“二哥,”靖王的指尖点在开封地图上,“臣请命去黄河前线。”李新宇抬头时,见弟弟眼里的执拗与当年跳进太液池捞冰船时如出一辙,忽然想起先皇常说的“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你的伤还没好。”李新宇将拂风剑放在案上,剑鞘与烛台相碰,发出清越的声响,“朕已让张衡带去了新制的铁网,专防管涌,你在京中帮朕盯着朝堂。”他忽然拔剑,剑尖在地图上的黄河弯道处轻轻一点,“这里是关键,就像‘承影’式的转腕,差一分就谬以千里。”
靖王望着二哥指尖的剑花,忽然笑了:“臣明白了。”两人在烛火下研究河防图的身影,与二十年前先皇和年幼的太子在同样的位置讨论剑谱的画面,渐渐重叠在太庙的暮色里。
黄河堤坝合拢那日,李新宇正在御书房练剑。“承影”式的气旋卷起案上的奏折,江南的农桑报、北疆的军报、开封的河工奏,在剑影中翻飞,最后齐齐落在御案中央,恰好按地域排得整整齐齐。
“陛下,张尚书奏报,”李德全的声音带着哭腔,手里的八百里加急还在颤抖,“黄河大堤保住了,河工说,是按先皇《河防纪要》里的‘分流法’,加上新制的铁网,才挡住了溃堤。”
李新宇收剑时,剑尖的气旋恰好托起一片飘落的柳叶,在掌心轻轻旋转。他忽然想起先皇握着他的手,在太和殿的丹陛上画“承影”式轨迹的日子,那时的阳光也是这样,透过窗棂,在金砖上投下父子俩交叠的影子。
“传旨,大赦天下,”李新宇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让沈青梧算算,江南的新粮何时能运到黄河灾区,告诉百姓,朕的剑,既能护江山,也能暖民心。”
暮色染红天际时,李新宇站在角楼上,拂风剑的剑影与天边的晚霞相融。远处传来太庙的钟声,一声又一声,仿佛在回应二十年前先皇的期许。他忽然明白,所谓“承影”,不仅是剑的影子,更是帝王的初心,是先皇的嘱托,是百姓的期盼,在时光里流转不息,从未消散。
练剑的身影在暮色中拉长,玄铁剑的寒光与天边的余晖交织,恍若一条连接古今的光河。那些关于剑与江山的故事,还在继续,就像这奔流不息的黄河,既承古法,又开新篇,在岁月的长河里,书写着属于盛唐朝的传奇。
惊蛰过后,地气渐暖。御花园的玉兰开得正好,白瓣如玉,在风中轻轻摇曳。李新宇站在玉兰花下,手中的拂风剑泛着温润的光泽,剑穗上的珍珠随着他的动作,在花瓣间穿梭,像是在与花共舞。
“陛下,江南的新粮已经运抵黄河灾区了。”沈青梧的声音带着春的暖意,她手中捧着一本账册,上面详细记录着粮食的分发情况,“百姓们都说,陛下的恩德,就像这春风一样,温暖着每个人的心。”
李新宇收剑微笑,目光落在账册上。他忽然想起先皇剑谱中“同心”式的注解:“一人为木,众人成林,剑与心同,方得始终。”这注解是先皇晚年所书,字迹已有些颤抖,却透着一股历经沧桑后的笃定。
“沈爱卿,你可知这‘同心’式的真谛?”李新宇问道,指尖轻轻拂过剑鞘上的云纹。
沈青梧略一沉吟,答道:“臣以为,‘同心’便是君臣同心,上下一心,如同这拂风剑的剑鞘与剑身,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李新宇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远方:“你说得对。但这‘同心’,不仅是君臣之间,更是帝王与百姓之间。就像这玉兰花开,需得有根、有叶、有阳光雨露,方能绽放得如此绚烂。”
正在这时,靖王拄着拐杖走来,左臂的箭伤已好了大半,只是还不能过度用力。“二哥,臣刚从兵部过来,匈奴那边有了新的动静。”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探子回报,匈奴各部似乎有联合的迹象,恐对我北疆不利。”
李新宇的神色微微一凛,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想起“同心”式的招式,两人配合,一攻一守,默契无间。“三弟,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
靖王沉思片刻,说道:“臣以为,当以‘同心’式应之。一方面,加固北疆防线,调集兵力,严阵以待;另一方面,联络西域诸国,共同牵制匈奴,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李新宇赞许地看着他:“好,就依你所言。我们兄弟同心,再加上朝堂百官和天下百姓的支持,定能让匈奴不敢越雷池一步。”
三日后,李新宇在太和殿召集百官,商议应对匈奴之事。朝堂上,众臣各抒己见,有主战的,有主和的,争论不休。
李新宇静静地听着,忽然拔出拂风剑,剑尖指向殿外的天空。“众卿请看,”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这天空广阔无垠,能容纳日月星辰,能承受风雨雷电,正是因为它有包容之心。我们大周,也当有这样的胸怀。对待匈奴,我们既要做好战斗的准备,也要给他们一个和平的机会。但这一切,都需要我们同心协力,方能成事。”
众臣听了,皆俯首称是。周启元上前一步,说道:“陛下所言极是。臣愿前往西域,联络诸国,为我大周争取更多的盟友。”
张衡也随之出列:“臣愿负责加固北疆防线,确保边疆的安全。”
看着众臣踊跃请命的样子,李新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便是“同心”的力量。
退朝后,李新宇与靖王在太庙前练习“同心”式。李新宇主攻,靖王主守,两人配合默契,剑光闪烁,如行云流水。剑风掠过,吹落了太庙前的几片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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