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军心定,援军至 (第1/2页)
次日,河内的日子还是得照样过。
一封封战报送入总督府,小鬼子的飞机时不时会来袭击,一队队调整好部队在领到装备与作战命令后前往目的地。
只是这一天,所有河内的部队集体加餐。
不光是河内,几乎整个河内的百姓都有加餐!
张会长是昨夜晚些时候得到的消息,第二天上午就把整个河内与周边乡镇的鸡鸭牛羊猪全部买空,大开府库,说什么都要劳军,帮镇北侯把这喜事办了。
沈复兴也不想寒了人家的心,直接规定:华人每家可以领到二两肉、三斤大米,越人每家可以领到四斤大米。
而士兵这边待遇更好,肉、酒、烟还有红包直接发到最底层的士兵手中。
因为鸡鸭牛羊猪买的太多,后勤的、辎重的根本来不及宰杀。
约莫是下午一点的时候,城外各地村镇买来的牲畜也到了。
看着从城外拉到城内,延绵三里多的牲畜,整个河内的屠夫与酒楼后厨傻眼了,这杀到明天也杀不完啊。
更别说还要送到前线!
可河内的华人只是听到镇北侯后继有人这个消息,便瞬间安心下来,似乎大家等待这个消息,等了很久。
紧接着便是家家户户有人出人,有力出力。
一副奇异的景象在河内上演,有些工人家庭,女人围着围裙,操着菜刀,脸上带着笑意,呼喝着像他们一样从国内逃难到这里的街坊们:“走啊,给咱的镇北侯帮忙去!”
有些在种植园或是自家耕地的农家,则是男人扛着扁担,带着半大小子:“走着,给咱的镇北侯运粮去!”
是啊,咱的!
不是越人的,也不是旁人的!
租界区的湖边,河边,不用他人盯梢,大家自己分工合作,几个汉子们抓着蹦跶的猪腿,先给猪脑袋来上一棍,然后便开始开膛破肚,清洗。
那边妇人人拎起急驰,手指扣住鸡脖子,笑着给鸡鸭放血。
不过几十分钟,沈复兴得到消息有些惊讶。
只有老王笑着告诉他:“你啊,就是当局者迷。”
很快,河内就沸腾起来。
沈复兴、廖耀湘、老王等人带着人上街,给帮忙的百姓发红包,红包不大,就一块银洋。
仓促间,几乎将整个河内府库的银洋消耗一空。
可百姓的声音,也传入了沈复兴的耳中
“侯爷恁客气,俺们可不是冲红包来的。”但大娘的手却没有半点收回去的意思。
“恭喜侯爷,到时候世子出生,咱们还来帮忙,不要红包都成!”一张黑峻干巴的老脸,却充满了对希望的笑容。
“恭喜侯爷,我家老幺今年17,刚说了媳妇儿,明年我让他跟你打鬼子啊。”
“恭喜侯爷,俺儿子就在海阳守着咧,前日俺才托人给送了信去,可不能给侯爷丢人!”
“侯爷啊,别看咱岁数大了,可这个枪法,枪法比小伙还要好,这次,说什么都要守住了家。”
“廖长官啊,咱侯爷夫人真是怀了世子?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王长官那,跟咱侯爷说说,要是没兵了,我这身子骨还成,也能给侯爷当兵去,从东北的家给小鬼子占了,现在小鬼子又要来占河内的家,这个不成。”
沈复兴从街头发到街尾,尽管大敌当前,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笑容,那种笑容叫做希望。
入夜前,百姓与辎重队、炊事班的战士们一起出城。
给城外的守军送肉、送酒、送烟。
驻守在红河东岸的税警三团一营、四营士兵已经沿着公路在两翼丛林布置下了前后5公里,宽5公里的防御阵地。
尽管在进攻兴安的路上遭遇猛烈轰炸,甚至一营长李纪常都因此牺牲,但将士们却硬是没有答应白大爷的轮换命令。
连排长们跟着曹远一起请战,说什么都要坚守一线。
而在对岸的,是第7师第2旅的官兵们。
随着河内的人流来到前线,税警三团4营长曹远与代理一营长夏铭接到了大量物资。
“镇北侯沈复兴有喜!每人一包烟,每个班一壶酒,今晚.吃肉!”
军需官洪亮的声音在阵地上回荡,各个连长从独轮车上领回来的香烟、酒,这让原本疲惫的士兵们顿时沸腾起来。
炊事班支起大锅,肥瘦相间的猪肉在滚水中翻腾,油脂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
“多放点盐,还有土豆,多放些,多放些!”
前面的士兵端着碗,等待肉汤煮熟,老兵们抽着烟,悄悄给自己的行军水壶里面倒一些酒,特别是那些不喝酒的新兵,分给他们的酒都被老兵蹭走。
不多时,大锅里面的肉还没彻底炖烂,就有人叫嚷着要先开饭。
曹远端着一碗飘着油花的肉汤找到夏铭:“来一个?”
后者拿起酒壶,作为营长,他们分到的更多一些。
没有任何祝词,就是一口灌下。
“将士们很活跃啊。”曹远夹起一块肉,卖相很不咋地,但在这丛林野外,特别的香。
夏铭没有吃肉,而是将肉汤放好,掏出一支烟点燃:“李营长那会儿就说,等大事定了,镇北侯一定会大宴全军,到时候他要跟我比拼酒量!”
正吃着肉的曹远闻言一愣,最后苦笑一声继续啃着:“人都走了,就别说这种话,没听白大爷说么?骨灰带回山西老家,衣冠冢留在河内,妻儿先安顿在昆明,到时候平定了河内,就接过来。”
“就是这样?”
曹远撇了撇嘴,放下肉汤,拿起酒壶抿了一口:“你以为?这可是死在镇北侯眼前的人,将来无论如何,他儿子总是有个前程的,若是出息一些,说不得还能给老李来个衣锦还乡。”
“只是这样?”
“就是这样!”洪亮的声音突然出现,一手端着肉汤,一手拿着酒壶,可不就是白大爷。
“白大爷~”两人异口同声喊道,只是没有起身,毕竟三团没这个规矩。
“哎~好小子!”白大爷将肉汤放在石板上,也没什么讲究,举起酒壶冲两人抬了抬。
曹远与夏铭忙不迭举起酒壶,与白大爷轻轻碰了一下。
各自抿了一口后,夏铭却脸红,又眼红,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便在眼眶打转。
白大爷拿过一个木箱坐下:“哭吧,晓得你委屈,总是自己跟了这么多年的老大哥。”
说完,夏铭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比送别那天更难受。
他边哭边说:“白大爷,我不是埋怨镇北侯,我是埋怨老营长,怎么就那么不走运,偏生赶在这个时候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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