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大唐的诗人们(大唐历史) (第2/2页)
“‘左拾遗’这个官是作为天子近臣,负责谏诤,杜甫终于当到了一个他比较愿意做的官。”
蒙恬语气古怪道:“只怕以杜甫性情,这官当不长!”
李念笑道:“确如蒙将军之言,杜甫在文学一道上的天赋极高,但不代表他适合做官,任左拾遗没多久,杜甫就一头撞进了一件大事中,李亨当时正罢房琯宰相,而他上疏营救。”
“房琯会被李亨罢免,是因房琯无能,其受李亨器重,曾被委以平叛重任,可其不通兵事,用人失当,大败而回。”
王贲问道:“那杜甫为何为这房琯上疏营救,莫非其未看到房琯被罢相之因?”
李念还未回答,始皇道:“应是杜甫认为房琯虽大败而回,但其才仍具,且其所犯之错也未至被罢相之境。”
李念道:“杜甫和房琯有旧,认为忠诚正直,且虽大败而回,但房琯仍有功绩,不当惩罚过重,加之有些大臣趁机诬陷房琯,也让杜甫看不过眼。”
冯去疾摇头道:“这位诗圣倒是一性情中人,可其为房琯求情,必会触怒李亨。”
李念道:“所以杜甫被李亨交由三司推问,幸有人在李亨面前进言,才免于被惩处,只是从此后,与李亨也逐渐疏远。乾元元年,杜甫被贬为华州司功参军。”
“乾元二年三月,唐军在收复邺城时战败,杜甫在兵荒马乱中,经新安、石壕、潼关回返华州,一路目睹安史之乱下的种种景象,写成了六首传于后世的经典名篇《石壕吏》、《新安吏》、《潼关吏》,及《新婚别》、《无家别》、《垂老别》,又称‘三吏’‘三别’。”
“杜甫能被称为‘诗圣’,不在于他适不适合当官,官位有多高,而是他能看到民间疾苦,‘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
“仙已不属于凡尘,圣却在人间,亦为人,他用诗记录下了大唐百姓们当时生活的艰难,所以杜甫是诗圣,不是诗仙、诗神!”
听到李念吟诵完的那首《石壕吏》,始皇等陷入沉默,诗中描绘了安史之乱下的大唐百姓之苦。
而那种苦难虽发生在大唐,可若他们不对大秦做改变,有朝一日未必不会发生在大秦。
堂堂盛世大唐,可在数年光阴下,便已成这副惨景,很难想象这还那个曾繁荣强盛、威震四方的大唐。
李念道:“回到华州后,杜甫开始了颠沛流离的漂泊生活,其曾在秦州隐居,在同谷留住,也曾客居于蜀中……”
“在臣所来自的那个时代,杜甫在蜀中居住的茅草屋还成为一处旅游景点,供人们游览,也是在草堂之内,他写下了《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李念自然将这首诗给吟诵了一遍,听完李念的吟诵,始皇等人在心中复诵:“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这确实是一位值得敬仰的诗人,哪怕自己身处困境,亦心怀天下,有为国为民之心。
李念继续道:“但杜甫未能在蜀中彻底安稳下来,其后又开始逃难漂泊,生活也过得相当不好,像其带全家溯湘江而上,往郴州投靠舅父时,遇江水暴涨,只得停泊于方田驿,挨了五天饿,幸亏耒阳县令派人为其送来牛肉、白酒,一家才得救。”
“此时的杜甫经历了开元盛世之繁华,见过安史之乱的衰败,经历见证了太多,他原本的想法也发生了改变,不再执着于出仕为官,但他依旧忧国忧民,穷且益坚,不坠爱国之志,身渐老朽,不却忧民之心!”
“然而,在大历五年,这位诗圣在从潭州往岳阳的船上离世,享年五十九岁。比于李白,这位诗圣的生平更为坎坷,也许这也正是其成为诗圣的重要原因。”
“诗佛王维是另一位大诗人,其和李白差不多是同年生,也是同年死,但据说这两位关系不好,几乎老死不相来。明明都在长安,且都与孟浩然为好友,却对彼此不闻不问,从不邀请对方。”
“王维的出身比李白、杜甫强,其乃太原王氏分支,太原王氏也是一支显赫的世家,虽只是其分支,但也远胜常人。因为这种家庭背景,王维的生活自然是忧愁不多。”
“其参禅学道,精通诗、书、画、乐,其诗多咏山水田园之乐,与其好友孟浩然合称‘王孟’,因诗多具禅意,又有‘诗佛’之称。”
“也正是因其出身,对于杜甫而言,十分难以获得的官位,于王维来说,不说唾手可得,那也算不上啥困难。”
这就是人与人投胎出身不同,起跑线不一样的结果,杜甫在长安困顿十年都捞不到的官位,可能王维轻松就能拿到。
“当然,王维和杜甫性情也不一样,杜甫需要为生计发愁,且其到民间亲眼看到了各种惨像,更忧国忧民,王维则更像是一位衣食无忧的王孙公子,更闲情逸致。”
“像其曾写下《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但王维也遭遇了安史之乱,而且他跟杜甫一样,都很倒霉地被俘虏了,不过和杜甫不同的是,王维因为名气太大,安禄山专程派人把他从长安接到洛阳,拘禁于菩提寺,强迫担任给事中。”
“等到至德二年,唐军收复长安、洛阳,王维因给安禄山担任过官吏,被收于狱中,本按律当死,但因他被俘时曾作过一首诗《凝碧池》,又因其弟王缙平叛有功,为其求情,王维得以宽赦。”
这就是出身好,朝中有人的好处,关键时刻总有人能捞你一把,就像某位大词人一样,尽管他做官不咋滴,可他老弟很牛啊:弟,菜菜,捞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