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再不收网要当老大了(下) (第1/2页)
“刚刚那个青年是你儿子?”
沈棠想起刚才自称姜胜儿子的青年。
姜胜摇头:“自然不是,他要是臣的儿子,臣早就大义灭亲,岂会让他活到如今?”
沈棠:“他也是诈骗团伙的核心成员?”
姜胜神色凝重三分:“不属于。”
“好家伙,这里头还掺了第三方势力。”
“主上怕是猜不出他是哪一方的。”
沈棠来了兴致:“这般神秘?”
姜胜:“不是他们神秘也不是他们有能耐,而是主上可能早就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沈棠闻弦歌而知雅意。
秦礼:“又是这帮不安分的。”
姜胜语气嘲弄:“王庭这些年愈发稳定,试图颠覆社稷、复辟旧国的贼子不得不由明转暗,整日东躲西藏。这些丧家之犬没几个见得光的,手上也没个正经营生,不是吃老本坐吃山空,便是想着办法寻旧国故人接济……百家讨饭,竟也叫他们苟延残喘到今日。”
这帮复辟贼子穷了十多年。
某日,天降横财,一夜暴富了。
他们争取到了一笔极其庞大的政治献金。
沈棠气笑了:“行,我算听明白了。合着是诈骗头目左手搞钱,右手资助他们捣乱是吧?也是,局势乱了,诈骗犯生意才好。”
虽说这俩蚂蚱搞不出名堂,但就是癞蛤蟆趴脚背——诈骗犯将赃款藏在凰廷,贼子也敢壮着胆子跑过来转移这笔“政治献金”,配合能将她恶心到了:“坏我一天好心情。”
姜胜:“公肃说擒贼先擒王也有道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最好里应外合,一次性将这帮人一网打尽。跟蟑螂一样的家伙,若不清理干净还会卷土重来,实在烦人。
沈棠颔首道:“深以为然。”
说完,她又抬头看向屋顶方向。
朗声问道:“你以为呢?”
姜胜与秦礼看到她行动,第一时间变换步伐,几乎同时挡在沈棠身前,跟着才是抬起视线望向屋顶。待看清屋顶有一团黑影坐着,二人心中寒意陡生——此人是何时出现的?
随着乌云散去,月光倾泻。
黑影露出真正的容貌。
居然就是刚才的姜姓青年。
秦礼扭头看向姜胜,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不是说这个青年是复辟党的代表人物,过来跟诈骗团伙交接“政治献金”的吗?
这出场方式,怎么看也不是小喽啰。
就在二人猜测青年真实身份的时候,沈棠一语道破天机,揭晓答案:“还是说你觉得我言辞不够尊重,该称呼你一声‘君侯’?”
秦礼:“……”
姜胜:“……”
能被主上称一声君侯的人,屈指可数。
印象中也就公羊永业、罗三跟魏城几个老登,而这些老登的“君侯”全是靠自身实力获得的,而非王庭爵位。也就是说,眼前这名看似年轻的青年,实际上跟上面仨同辈分?
青登双手负背,轻盈落地,一开口的语气跟方才截然不同,带着老古董特有的登味:“老夫还以为沈君知晓真相后要喊打喊杀。”
“在康国现行律法之中,诈骗罪没有死刑,最高也就无期徒刑。无期徒刑那点时间对于寿数远超普通人的你而言,不过是换个地方养老罢了。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先出手。”
更别说秦礼二人还在这里。
这么近的距离,万一这个老登不要脸面搞偷袭,伤到人怎么办?她是不在乎老登这块瓦砾是死是活,但她在乎秦礼这两块美玉。倘若无暇美玉因瓦砾而损,岂不是叫人心疼?
青年老登神情漠然看着沈棠。
而沈棠也直视回去,不避不让。
青年老登倏忽扬唇轻笑,周身令人不适的阴冷气息一扫而空:“沈君的回答当真是让人意外啊,跟魏城那厮说得一模一样……啊不,你本人比他口中的‘你’更加有意思。”
姜胜:“……”
好家伙,这个喊了他一段时间“阿父”的临时便宜儿子,还真是跟魏城一个辈分的武国余孽啊。堂堂一个二十等彻侯,这么没节操?
沈棠道:“你敢现身,所图为何?”
她直接单刀直入。
青年老登不满她的态度。
“可有人说过沈君不解风情?”只有对他灵魂没兴趣的人,才会直奔他的肉体,他还以为这个能统一四方大陆,完成当年旧主也完不成壮举的女人会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君呢。
沈棠:“可有人说过你年龄太大了?”
青年老登:“……”
沈棠:“我显然不会对一年龄两百开外的老东西生出‘风情’。不要虐待老人啊。”
青年老登:“……”
魏城显然没说过沈棠嘴巴这么刻薄。
他也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要是不直接进入正题,姓沈的绝对还能说出个更加气人的浑话:“老夫眼下确有一事……望沈君通融。”
“君侯可知自己触犯康国哪一条律法?”
他自己也有一屁股屎没擦干净呢。
“老夫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还犯?犯下大错,为何还能厚颜找我通融?君侯不觉得自相矛盾?”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
青年老登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沈君这话不对,律法不也有自首减刑、将功折过这一说吗?虽说沈君也不在意那帮异想天开复辟之人,但不清理干净,他们三不五时冒出来给沈君添堵,更有甚者——沈君怎知被他们侵扰的故人之中,没有下一个顾望潮呢?”
顾池全家怎么死的,她应该很清楚。
以她对顾池的看重,也不会允许类似故事继续发生,让顾池看一眼揭一次旧伤疤吧?
沈棠:“……你故意的?”
故意用所谓“政治献金”将那帮复辟党吸引过来,也方便青年老登反手将他们卖了。
青年老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先主有教你,这句话不能这么用?”
青年老登:“他懂的怕是没我多。”
沈棠:“……”
青年老登:“说起来,即便老夫没‘将功折过’,沈君也该对老夫‘从轻发落’。”
“为何?”
“老夫对你康国社稷有功。”
“有功?”
“老夫只是收走他们能力范围外的资产,让他们手中微薄财富跟他们贫瘠脑子能匹配上罢了。他们中,也不乏对王庭有异心的、有不满的、有憎恶的,沈君该不会天真以为这世上每个人都会因为你统一四方大陆,让他们过上安定日子,便都会对你感恩戴德?恰恰相反,他们恨极了!安宁、富贵,本就是极少数强者才配享受的。是你,将一件本该奢侈的东西变成了烂大街的俗物,什么三教九流都能享受……老夫替你收拾他们,不解气?”
沈棠淡淡道:“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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