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梁山新主 第十章 蓟州夜雨,心火暗燃 (第2/2页)
“杨节级,久仰。”王宇起身拱手。
杨雄忙还礼:“少寨主折煞杨某了。”
众人落座。王宇开门见山:“蓟州是河北要冲,北接辽国,西连山西。梁山需要在这里有个眼睛。杨节级在蓟州多年,人脉熟,不知可愿执掌此地拂衣楼?”
杨雄怔住了。他一个刽子手,执掌情报据点?
石秀却兴奋道:“杨大哥,这是好事啊!总比您整天跟死囚打交道强!”
杨雄沉默良久,缓缓道:“少寨主看得起杨某,杨某本不该推辞。但……杨某家中尚有妻室,若是牵扯进江湖事,怕连累她。”
这话说得委婉,但王宇听懂了——杨雄对潘巧云,并非全无感情。
“杨节级放心。”王宇微笑,“拂衣楼明面上是正经酒楼,您只需每月来查两次账,其余时间,该当差当差,该过日子过日子。至于尊夫人……若她愿意,拂衣楼可以聘她做女掌柜,打理前堂。”
杨雄眼睛一亮。这安排,既给了他退路,又给了潘巧云体面。
“那……杨某试试。”
“好!”王宇举杯,“另外,石秀兄弟、时迁兄弟,我也另有用处。”
石秀挺直腰板:“少寨主吩咐!”
“石秀兄弟重情义,敢拼命,我想让你做拂衣楼的‘护楼人’——平时在铺子里帮手,有事时护着楼里安全。月钱五两,如何?”
五两!石秀呼吸都急促了。他杀猪一个月才挣一两半!
“我愿意!”
“时迁兄弟,”王宇看向蹲在栏杆上的瘦小身影,“你的轻功,天下少有。我想请你专门负责‘送信’——不是普通信,是紧要密信。大江南北,无论多远,十日内必达。月钱八两,每送一信另加五两。”
时迁手里的瓜子掉了。
八两月钱!还另加!这待遇,比许多军官都高!
他翻身落地,第一次正正经经抱拳:“少寨主如此看得起时迁,时迁这条命,卖给梁山了!”
王宇笑了:“不是卖命,是合伙做事。来,满饮此杯,从此便是兄弟!”
四人举杯,一饮而尽。
窗外,蓟州的天空放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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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杨雄回到家中,破天荒地买了包桂花糕。
潘巧云正在灯下绣花,见他回来,起身要去热饭。
“不用忙。”杨雄把桂花糕放在桌上,“今日……我接了份新差事。”
潘巧云疑惑地看着他。
杨雄简单说了拂衣楼的事,省略了梁山背景,只说是个大商号请他做顾问。
“以后每月多十两银子。”杨雄声音有点干,“你……若愿意,可以去酒楼帮忙,每月另有三两。”
潘巧云愣住了。成亲三年,这是丈夫第一次跟她说这么多话,第一次……考虑她的意愿。
她看着桌上那包桂花糕——是她上次随口说想吃的。
“我……我能做什么?”她轻声问。
“掌柜的说,你识字,会算账,可以管前堂接待。”杨雄不敢看她眼睛,“若不愿,也不强求。”
潘巧云沉默良久,忽然笑了,笑容里有种释然:“我去。”
杨雄抬头,看见妻子眼中久违的光彩,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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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州城外,十里亭。
王宇和杨鹤要连夜赶回梁山。石秀和时迁来送行。
“少寨主,”石秀郑重道,“蓟州有我和杨大哥,您放心!”
时迁也道:“密信通道三日内就能搭起来,河北路所有拂衣楼,保证消息畅通!”
王宇拍拍二人肩膀:“都是好兄弟。保重。”
他和杨鹤上马,趁夜色离去。
路上,杨鹤忽然问:“王宇,你给时迁那么高的月钱,不只是看重他的轻功吧?”
王宇点头:“时迁这种人,一辈子被人瞧不起。你给他尊重,给他体面,他能把命给你。石秀也是——他缺的不是钱,是一个认可他的人。”
杨鹤看着他侧脸,月光下这男人的轮廓越发深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当初选择跟他下山,或许真是天命。
“王宇,”她轻声道,“今晚……别赶夜路了。”
王宇勒住马,转头看她。
杨鹤脸颊微红,但眼神清亮:“前面有座废弃的山神庙,我们……歇一晚。”
这话里的意味,两人都懂。
王宇喉结动了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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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庙很破,但还算干净。
王宇生了堆火,杨鹤从行囊里取出毡毯铺在干草上。火光跳跃,映得她脸庞娇艳如花。
“杨鹤,”王宇声音有点哑,“你若后悔……”
“不后悔。”杨鹤抬头看他,眼中水光潋滟,“我修道十年,修的是随心随性。现在我的心告诉我,要你。”
她起身,缓缓解开裙带。水绿襦裙滑落,露出里面月白的里衣,衬得肌肤如雪。她没有全脱,就这样站在火光里,像一株含苞待放的白玉兰。
王宇呼吸一窒。
他上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放在毡毯上。动作有些急,但落手时却很轻。
“疼就说。”他吻她耳垂。
“不疼。”杨鹤搂住他脖子,主动吻上去。
道姑的清冷在这一刻彻底融化。她像一捧雪,在火里化成春水,潺潺流淌。王宇的动作从最初的急切,渐渐变得缠绵——他探索她的每一寸肌肤,像探索一块美玉,虔诚而热烈。
杨鹤的反应生涩却真实。她咬唇忍着呻吟,但身体的颤抖骗不了人。当王宇进入时,她疼得抽气,指甲掐进他后背,却将他搂得更紧。
“王宇……”她唤他名字,像念一句咒。
“我在。”他吻去她眼角的泪。
火光噼啪,映着两具交缠的身体。古老的山神庙里,一场最原始的仪式正在进行——不是道法,不是权谋,只是男人和女人,只是王宇和杨鹤。
事毕,两人相拥躺在毡毯上。
杨鹤靠在王宇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笑了:“师父若知道,怕是要气晕过去。”
“后悔了?”
“不。”她仰头看他,眼神温柔,“道法自然。现在这样,就是我的自然。”
王宇搂紧她,心中满是饱胀的情感。这姑娘,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了他——从身到心。
“回梁山,我们就成亲。”他郑重道。
“好。”杨鹤闭上眼,“
“睡觉。”杨鹤翻身,背对他,嘴角却带着笑。
王宇从后面搂住她,两人在破庙里相拥而眠。
窗外,星河满天。
蓟州城的方向,杨雄家的灯还亮着。潘巧云在灯下绣一方帕子,绣的是并蒂莲。杨雄坐在对面磨刀,磨一会儿,抬头看她一眼。
石秀在西厢房擦他的剔骨刀,擦得锃亮。他想,明天去肉铺辞了工,专心护着拂衣楼,护着杨大哥。
时迁躺在拂衣楼屋顶上,枕着手臂看星星。他终于有了正经差事,终于能挺直腰板说自己是“梁山的人”了。
这座城,这些心,都在悄无声息地改变。
而更大的风暴,正在海的那一边酝酿。
童贯的舰队,已经起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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