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梁山新主 楔子:开局就是生死局 (第2/2页)
“山东之地,东临大海,西接中原,北控幽燕,南望江淮。若有精兵十万,战船千艘,晒盐、炼铁、通商、练兵...”我转过身,眼中闪烁着王伦从未见过的光芒,“父亲,我们何必终身做个草寇?”
王伦的手不再抖了。
他慢慢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望向窗外。这个做了半辈子山贼的男人,第一次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宇儿,”他声音沙哑,“为父老了。这梁山...以后就交给你了。”
我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第一关,过了。
“父亲放心。”我躬身,“儿子必让梁山之名,响彻天下。”
---
三日后,正午。
梁山水寨外,七条汉子站在岸边,身后跟着三五十个庄客,一个个风尘仆仆,却眼神锐利。
为首的汉子身高八尺,面阔口方,正是托塔天王晁盖。
他身边,书生打扮的吴用轻摇羽扇,眼神却不住打量梁山地形。公孙胜闭目养神,刘唐按着朴刀,阮氏三兄弟则盯着水面上的战船,啧啧称奇。
“大哥,这梁山果然气派。”阮小二低声道。
晁盖点头,眼中却有忧色:“只不知那王伦...”
话音未落,山寨大门轰然洞开。
我搀扶着王伦,带着杜迁、宋万、朱贵,以及全寨上下三百余人,鱼贯而出。
没有刀枪出鞘,没有剑拔弩张。
王伦脸上堆满笑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晁盖的手:“晁天王!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
晁盖愣住了。
吴用也愣住了。
这和他们想象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按照江湖传言,白衣秀才王伦心胸狭窄,最忌能人。他们甚至做好了被刁难、乃至火并的准备。
可眼前这...
“王寨主客气了。”晁盖很快反应过来,“晁某落难之人,前来投奔,还望收留。”
“收留!当然收留!”王伦拉着晁盖就往里走,“诸位好汉劫了生辰纲,做了天下英雄想做而不敢做之事,王某佩服之至!来来来,酒宴已经备好,今日不醉不归!”
晁盖众人面面相觑,但箭在弦上,只得跟上。
聚义厅内,果然摆开了数十桌酒席。虽然不算奢华,但大块肉、大碗酒,诚意十足。
酒过三巡,王伦按照我教的话,开始表演。
“晁天王,”他举着酒碗,眼圈竟然红了,“不瞒你说,王某守着这梁山,看似威风,实则夜夜难眠啊!朝廷虎视眈眈,兄弟却只有这几个...今日诸位好汉来投,王某、王某真是...”他说不下去,仰头干了碗中酒。
晁盖等人动容了。
江湖人最重面子。王伦这般推心置腹,他们反倒不好意思了。
“王寨主放心!”晁盖拍案而起,“既然寨主不弃,晁盖这条命,就卖给梁山了!”
“好!”王伦大喜,“从今日起,晁天王就是我梁山二寨主!吴先生为军师,公孙先生、刘唐兄弟、阮家三位兄弟,皆为头领!”
厅内一片欢腾。
只有吴用,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这太顺利了。
顺利得不像真的。
就在这时,我站了出来。
“晁天王,诸位好汉。”我拱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在下王宇,王伦之子。今日得见众英雄,实乃幸事。”
晁盖忙回礼:“少寨主。”
“按理说,父亲既已应允,我不该再多言。”我话锋一转,“但梁山有梁山的规矩。新上山的兄弟,需纳一份投名状。”
厅内气氛微变。
吴用眼中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晁盖沉声道:“不知是何投名状?可是要我们去取哪个贪官的人头?”
我摇头,一字一句:“请诸位,去东京接一个人。”
“谁?”
“豹子头林冲的娘子,张氏。”
“轰——”
厅内彻底炸了。
林冲猛地站起,酒碗摔在地上,粉碎。
他盯着我,眼眶赤红,浑身颤抖:“少、少寨主...你、你说什么?”
我迎着他的目光,缓缓道:“林教头,你妻子在东京受苦多年。高衙内贼心不死,高俅老贼虎视眈眈。我等既为兄弟,岂能坐视不管?”
林冲的眼泪“唰”地流下来。
这个被逼上梁山的男人,这个妻子受辱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男人,这一刻,终于看到了希望。
“可、可东京守卫森严...”晁盖皱眉。
“所以才是投名状。”我微笑,“若是易事,何必劳动诸位英雄?但我想,能劫十万贯生辰纲的好汉,接个人,应该不难吧?”
激将法。
赤裸裸的激将法。
但对江湖人,这招最好用。
刘唐第一个跳起来:“去!为何不去!林教头的娘子,就是我刘唐的嫂子!东京又如何?老子照样闯!”
阮小二也拍桌子:“算我一个!正好见识见识东京的繁华!”
晁盖看向吴用。
吴用羽扇轻摇,眼中精光闪烁。他在权衡,在计算。
最后,他笑了:“少寨主好算计。这投名状,一可全兄弟之义,二可显梁山之能,三可安林教头之心...一石三鸟,吴用佩服。”
我拱手:“军师过奖。”
“这活儿,我们接了。”晁盖终于点头,“林教头放心,晁某定将弟妹平安接来!”
林冲“噗通”跪倒在地,对着晁盖,对着我,对着王伦,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林冲此生,唯效忠梁山,万死不辞!”
王伦连忙扶起他,心中却是我教的那句话:收心,先收其牵挂。
宴席继续,气氛更加热烈。
但我悄悄退出聚义厅,独自走上寨墙。
夜色如水,水泊如镜。
东京之行,只是个开始。
晒盐、炼铁、改良火器、练兵、拂衣楼三十六座、割据山东、出海争雄...
我要做的事,太多太多了。
“少寨主。”身后传来声音。
我回头,是朱贵。这个梁山元老,此刻看我的眼神充满敬畏。
“朱贵叔叔。”我微笑。
“少寨主今日所为...”朱贵欲言又止。
“朱贵叔叔是想说,与往日不同?”我笑问。
朱贵点头:“简直判若两人。”
我望向远方,轻声道:“人总是要变的。梁山,也要变了。”
一只信鸽扑棱棱飞来,落在朱贵肩上。他取下信筒,只看了一眼,脸色大变。
“少寨主,济州府来报...知府已收到东京文书,调集三千兵马,十日内便要剿山!”
终于来了。
我接过纸条,就着火光看完,然后轻轻一搓,纸屑随风飘散。
“告诉兄弟们,”我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从今天起,梁山,不再躲了。”
“我们要让天下知道——”
“八百里水泊,来了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