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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火把寨的狂欢

第二章 火把寨的狂欢 (第2/2页)

花翎脸不红心不跳,指着张绥之理直气壮地说:“阿普,我们是陪这位从丽江城来的汉家哥哥听的!他没见过世面,我们带他见识见识!”
  
  阿依朵也连忙附和:“对对对,张公子可喜欢听故事了!”
  
  张绥之虽不完全懂土语,但看老者的表情和花翎、阿依朵的反应,也猜到了大概,脸上更是臊得慌,感觉自己像个被展览的珍稀动物。孩子们也纷纷回过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被寨子里最漂亮的两位姐姐“挟持”来的白净哥哥,面具下露出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和狡黠。
  
  老者呵呵低笑了两声,不再理会她们,深吸了一口烟袋,缓缓吐出青灰色的烟雾,那烟雾在火光中缭绕,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魔力。他用那种古老而苍凉的语调,开始讲述起来,旁边一个稍大点的孩子似乎懂得些汉话,磕磕绊绊地低声为张绥之翻译着大意。
  
  故事的内容光怪陆离,充满了边地特有的原始想象和对自然、鬼神的敬畏。有关于玉龙雪山山神发怒,将贪婪的盗宝者冻成冰雕,永世守望雪线的传说;有关于密林深处,迷惑旅人的美丽女妖,会用歌声将人引入沼泽,吸食精气的轶闻;还有关于某些横死的怨灵,会在月黑风高之夜,附着在野兽身上,回到寨子寻找替身的可怕故事……
  
  老者的讲述极具感染力,苍老的声音时而低沉如耳语,时而高亢如咆哮,配合着篝火噼啪的爆响和远处隐约传来的、与故事氛围格格不入的狂欢鼓点,竟真的营造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氛围。张绥之起初还因身边的少女而心神不宁,渐渐也被这奇诡的故事吸引,听得入了迷。他仿佛能看到那风雪弥漫的雪山垭口,能听到密林中女妖若有若无的歌唱,能感受到被怨灵附体的野兽那绿油油的、充满恶意的目光……
  
  就在故事讲到最紧张处,老者描述一个惨死的猎户,其怨灵会化作一张漂浮的、没有五官的惨白人脸,在夜半时分贴到仇家的窗户上时,张绥之只觉得脖颈后忽然吹来一股阴冷的寒气。
  
  他下意识地一回头——一张毫无血色、五官模糊的惨白脸孔,几乎零距离地贴在他眼前!那空洞的眼窝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啊!”张绥之吓得魂飞魄散,心脏骤停,整个人猛地向后一缩,差点从坐着的大树根上摔下去。
  
  “哈哈哈——!”一阵银铃般,却在此刻显得格外“恶意”的爆笑声响起。只见那张“鬼脸”被摘了下来,露出了阿依朵笑得花枝乱颤的圆脸。她手里拿着一个用白桦树皮简单裁剪、用木炭画上扭曲五官的面具,显然刚才是她悄悄摸到张绥之背后搞的恶作剧。
  
  “汉家哥哥,你的胆子怎么比林子里的松鼠还小呀!”花翎也笑得前仰后合,用力拍着张绥之的后背,差点把他拍得岔了气,“一个面具就把你吓成这样!要是真见了‘山魈’或者‘无面灵’,你岂不是要尿裤子?”
  
  周围的孩子们也跟着哄笑起来,戴着各种恐怖面具的小脑袋凑在一起,指着张绥之叽叽喳喳,虽然听不懂具体说什么,但那善意的嘲笑意味再明显不过。
  
  张绥之惊魂未定,脸颊滚烫,一半是吓的,一半是羞的。他抚着狂跳不止的胸口,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恶作剧得逞、一脸得意的阿依朵和笑得肆无忌惮的花翎,无奈道:“两位姑娘……人吓人,吓死人啊!”
  
  老者也停止了讲述,摇着头,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菊花,用土语嘟囔了句什么,那翻译的孩子学着老者的腔调,对张绥之说:“阿普说,汉家娃娃,心思干净,没经过山里的事,怕鬼是正常的。”
  
  这话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更深的调侃。张绥之只能讪讪地笑了笑,感觉自己这个新科进士的威风,在这深山老寨里算是丢尽了。
  
  经过这一吓,花翎和阿依朵似乎更觉得这汉家哥哥有趣了,一左一右挨得更紧。花翎几乎把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张绥之身上,在他耳边呵气如兰,用带着浓重口音但努力清晰的汉话低语:“汉家哥哥,别怕那些假的啦!我们火把寨,真正厉害的可不是鬼故事哦。”
  
  阿依朵也凑近另一边,声音软糯,却带着一丝神秘的意味:“对啊,张公子,你知不知道我们寨子里的姑娘,怎么才算真正长大成人?”
  
  张绥之被她们夹在中间,鼻尖萦绕着少女身上混合了汗味、草叶香和某种独特体香的气息,耳边是温热的气息和撩人的低语,刚刚平复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他隐约感觉到,她们要说的,可能比鬼故事更冲击他自幼接受的礼教观念。
  
  “是……是什么?”他下意识地问,声音有些干涩。
  
  花翎得意地扬起下巴,如同炫耀最值得骄傲的功绩:“我们火把寨的女子,到了年纪,要行‘断根礼’!这才算真正的成年人,有资格找男人,生娃娃,保护寨子!”
  
  “断……断根礼?”张绥之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断根”二字听起来就带着一股血腥和决绝的意味,让他心头一凛。
  
  “对啊!”阿依朵接口道,语气天真又残酷,“就是独自一个人,偷偷摸到跟我们寨子有仇的部落,或者那些欺负人的坏蛋头领附近,找到机会,趁他不注意,或者制服他,然后……用我们特制的小银刀,咔嚓一下!”她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脸上还带着纯真的笑容,“把他那个作恶的‘祸根’给割下来!带回来给长老们查验,就算成功啦!”
  
  张绥之听得目瞪口呆,背后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哪里是什么成人礼?这分明是……是刺杀!是血腥的复仇!是闻所未闻的野蛮习俗!他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感觉某个部位凉飕飕的。
  
  花翎见张绥之脸色发白,更是来了劲,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我十二岁那年就完成啦!对付的是个黑苗寨的大个子,可壮了!我躲在草丛里两天两夜,才找到机会,趁他喝醉了酒落单,一下子就得手了!他那玩意儿,啧啧,丑死了!”她说着,还拍了拍自己腰间,那里似乎真的悬挂着一柄小巧而锋利的银刀。
  
  阿依朵也抢着说:“我割的是个倮倮寨的头人,可厉害啦!手下好多人的!我假装是迷路的小女孩,接近他,然后用阿诗玛头目教的法子,一下子就把他就放倒了!”她比划着,眼中闪过一丝与甜美外貌不符的狠厉之色.
  
  两个少女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今天猎到了什么野兔山鸡。张绥之却听得心惊肉跳,头皮发麻。他看着身边这两个笑靥如花、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女,实在无法将她们与如此血腥残忍的行为联系起来。这就是火把寨?这就是阿诗玛统领下的女子?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边地部落与汉家文明之间那道巨大而深刻的鸿沟。这里的生存法则,如此直白,如此残酷,充满了原始的力量与血腥。
  
  “怎么样?汉家哥哥,现在知道我们火把寨姑娘的厉害了吧?”花翎用肩膀撞了一下还在震惊中的张绥之,坏笑道,“所以啊,你可要乖乖的,别惹我们生气哦!不然……嘻嘻。”她故意用目光扫过张绥之的下身,威胁意味十足。
  
  阿依朵也掩口轻笑,眼神却同样大胆地在张绥之身上逡巡。
  
  张绥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之前的旖旎心思被这可怕的“断根礼”冲得七零八落。他下意识地并拢双腿,身体僵硬,再不敢有丝毫妄动。这两个看似天真烂漫的少女,竟是如此可怕的“小煞星”!
  
  就在张绥之被两位少女的“恐吓”弄得坐立不安时,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和交谈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榕树下诡异又暧昧的气氛。
  
  张绥之抬头望去,只见两名身着汉家官服,但与丽江府衙役号服略有不同的男子,在一名寨中武士的引领下,正朝这边走来。为首一人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身材中等,面容勉强算得上端正,但眉宇间凝聚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浮躁与戾气,嘴唇紧抿,显得十分不耐。他身穿一件藏青色缎面圆领袍,虽是官服制式,但用料明显考究,腰间的束带也嵌着块成色不错的白玉,只是袍角沾了些泥点,显得有些狼狈。跟在他身后的青年年纪稍轻,约二十出头,容貌与前者有几分相似,却清秀儒雅许多,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清澈,举止从容,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湖蓝色直裰,反而更衬得气质干净。
  
  花翎看到来人,立刻收敛了脸上的嬉笑,凑到张绥之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快速说道:“汉家哥哥,小心点,前面那个黑脸的是木德隆,木府派驻我们寨子管理皮货交易的,脾气坏得很,总觉得自己是城里来的老爷,看不起我们寨子里的人。后面那个是他弟弟木景云,人倒是不错,比他哥哥讲道理多了。”
  
  张绥之心下了然,原来是木府的人。木氏土司在丽江势力庞大,其家族分支遍布各地,负责各种事务,这火把寨位置重要,出产优质毛皮,有木府的人常驻并不奇怪。
  
  木德隆显然心情极差,走到近前,甚至没先跟老者行礼,目光就扫过张绥之,看到他左右依偎着的花翎和阿依朵,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和轻蔑,黑着脸,用带着浓重丽江口音的官话,语气冲撞地对老者抱怨道:“阿普,你这故事讲完了没有?这鬼地方,一到晚上就阴风惨惨的!我跟你们说,我住的那碉楼,这两天晚上闹鬼!窗户外面,老是有一张白惨惨的鬼脸飘来飘去!吓得我觉都睡不好!你们寨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这话一出,旁边的孩子翻译还没来得及开口,花翎和阿依朵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依朵更是扬了扬手里那个刚吓过张绥之的白桦树皮面具,用土语大声说了句什么,孩子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哄笑。
  
  张绥之立刻明白了,木德隆看到的“鬼脸”,八成就是寨子里这些调皮孩子搞的恶作剧,可能手法比阿依朵刚才更隐蔽、更持续。看来这位木府老爷的人缘和胆子,都不太好啊。
  
  老者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了木德隆一眼,用土语慢悠悠地回了一句。那翻译的孩子忍着笑,对木德隆说:“阿普说,木老爷,心里干净,眼里就干净。鬼怪只找心虚的人缠。”
  
  木德隆被噎了一下,脸更黑了,却又不好对德高望重的老者发作,只能把气撒在别处,目光再次落到张绥之身上,语气不善地问:“你是哪里来的?看着眼生得很。怎么跟这两个野丫头混在一起?”他显然把张绥之当成了某个不懂规矩、跑来猎奇的普通汉家子弟。
  
  张绥之虽然不喜对方态度,但顾及礼数,还是站起身,拱手一礼,不卑不亢地道:“在下张绥之,丽江人氏,随家姐应阿诗玛头目之邀,前来观礼。”
  
  “张绥之?”旁边的木景云听到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连忙上前一步,拱手还礼,态度十分谦和:“可是去年殿试高中二甲第九名、新科进士张绥之张公子?”
  
  张绥之微微颔首:“正是在下。”
  
  木景云脸上露出真诚的敬佩之色:“久仰张公子大名!没想到能在这深山寨中得见!失敬失敬!”他拉了拉还在愣神的兄长木德隆,“大哥,这位就是丽江同知张大人的公子,新科进士张绥之。”
  
  木德隆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变了变,上下重新打量了张绥之一番,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点进士老爷的威风,但看着张绥之年轻的脸庞和略显凌乱的衣衫,那点嫉妒和轻视并未完全消失,只是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拱了拱手:“原来是张公子,幸会。”语气依旧淡淡的,没什么热情。
  
  木景云则显得热情周到得多,他看了一眼渐渐西斜的月亮和愈发深沉的夜色,对张绥之道:“张公子,这篝火盛会虽热闹,但夜深寒重,令姐想必也疲惫了。敝舍就在寨子东头,虽比不得城里的宅院舒适,但总算干净整洁,也比这露天地里暖和些。若张公子与令姐不嫌弃,不如移步敝舍歇息?总好过在这喧闹处将就。”
  
  张绥之正被花翎和阿依朵“缠”得有些头大,且确实担心姐姐张雨疏,觉得木景云的提议甚好,便拱手道:“木兄盛情,在下感激不尽。只是还需等家姐回来,并与阿诗玛头目知会一声。”
  
  “那是自然。”木景云微笑着点头,“待会儿我陪张公子一同去寻令姐和阿诗玛头目说明便是。”
  
  花翎和阿依朵见张绥之要被“抢走”,顿时不乐意了。花翎嘟着嘴道:“汉家哥哥,不是说好跟我们玩的吗?去他们那冷冰冰的碉楼有什么意思!”
  
  阿依朵也拉着张绥之的袖口,眼巴巴地看着他。
  
  张绥之只好温言安抚:“今日多谢两位姑娘相伴,甚是开心。只是夜已深,家姐需要休息,改日再向两位姑娘请教寨中风物。”他刻意避开了“断根礼”之类的话题。
  
  这时,阿诗玛也带着张雨疏回来了。张雨疏脸上带着微醺的红晕,眼神明亮,显然与寨中长老们的会面颇为愉快。张绥之连忙上前,将木景云的邀请告知。
  
  阿诗玛看了看木家兄弟,尤其是脸色不豫的木德隆,哈哈一笑,对张雨疏道:“雨疏妹妹,去他们那儿住也好。木二公子是体面人,他那碉楼确实比我们这寨子里的木屋舒服些,也清静。你们姐弟俩初来乍到,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再去找你们玩!”她又拍了拍张绥之的肩膀,凑近低语,带着戏谑,“小公子,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花翎和阿依朵可是盯上你咯!自求多福吧!”说完,又是一阵爽朗大笑。
  
  张雨疏见阿诗玛也同意,便向木景云道谢:“如此,便叨扰木公子了。”
  
  于是,张绥之姐弟便辞别了阿诗玛和依依不舍的花翎、阿依朵,随着木家兄弟向寨子东头走去。
  
  木家的宅邸坐落在一片相对平整的高地上,远远望去,果然如木景云所言,更像一座防御性的碉堡。宅院由厚重的青砖砌成,方方正正,高达三层,墙体上开有狭长的箭窗,四角有突出的角楼。屋顶是平的,充当瞭望台,此时正有一名手持长矛的卫兵在上面巡逻。整个建筑在月光下显得坚固而冷峻,与周围依山而建、充满生机的木质吊脚楼形成鲜明对比,透露出一种与本地格格不入的疏离感和戒备心。
  
  走到近前,两扇包着铁皮的厚重木门紧闭着。木景云上前叩响门环,很快,一名穿着整洁灰色布衣、年纪约五十上下、面容精干的老者打开了门,身后还跟着一名低眉顺眼、穿着朴素但干净的靛蓝布裙的年轻侍女。
  
  “大公子,二公子,你们回来了。”老者声音平稳,目光迅速扫过木家兄弟身后的张绥之姐弟,微微躬身,“这二位是?”
  
  木景云介绍道:“李叔,这两位是丽江城来的贵客,张同知家的公子和小姐。张公子,张小姐,这位是管家福伯,那是侍女小红。寒舍简陋,下人不多,还请多多包涵。”
  
  李叔和小红连忙向张绥之姐弟行礼问安,态度恭敬却不卑不亢。
  
  走进碉楼,内部景象却让张绥之有些意外。与外表的粗犷坚固不同,宅内布置得颇为典雅清幽。地面铺着打磨光滑的青石板,客厅中摆放着花梨木的桌椅,墙上挂着几幅意境悠远的山水字画,多宝格上陈设着一些瓷器古玩,虽然不算名贵,但搭配得宜,显示出主人不俗的品味。炭盆里烧着银炭,暖意融融,驱散了山夜的寒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寨子里浓郁的烟火气、烤肉香截然不同。
  
  木德隆一进门,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对弟弟木景云道:“景云,你招呼客人吧,我累了,先下楼歇息了。”说完,甚至没和张绥之姐弟客套一句,便径直沿着室内陡峭的木楼梯,“噔噔噔”地下楼去了,脚步声在空旷的砖石建筑内回响。
  
  木景云对兄长的失礼显得有些尴尬,抱歉地对张绥之姐弟笑了笑:“家兄近日……嗯,因寨中事务和……呃……休息不佳,心情烦躁,绝非有意怠慢,还请张公子、张小姐千万不要见怪。”
  
  张雨疏温婉一笑:“木二公子客气了,是我们深夜打扰,实在过意不去。”
  
  张绥之也道:“无妨,木兄不必介怀。”
  
  木景云见二人如此通情达理,神色稍缓,示意李叔和小红去准备茶水和客房。他请张绥之姐弟在客厅坐下,亲自斟茶,叹了口气,解释道:“不瞒二位,我们木家这一支,从曾祖辈起,就被土司老爷派驻到这火把寨,负责与寨民交易,收购山货皮张,运往丽江城中。说起来也算是三代经营于此了。”
  
  他环顾了一下这间虽雅致却难掩孤寂的客厅,继续道:“只是这火把寨地处偏远,民风……彪悍,与城中生活天差地别。家兄性子急,总想着做出成绩,早日调回城中,故而时常焦躁。加之最近……他总说这宅子不太平,夜半有异响,窗外见鬼影,弄得心神不宁。请了寨子里的祭司来看过,也说没什么问题,可他就是疑神疑鬼……唉。”
  
  张绥之想起花翎和阿依朵的恶作剧,以及木德隆刚才在榕树下的抱怨,心中了然,那“鬼影”十有八九是寨中调皮孩童所为,目的可能就是戏弄这位不讨喜的木府老爷。但他不便说破,只是安慰道:“或许只是山风呼啸,树影摇曳,加之木兄思虑过重,以致错觉。安心静养几日便好。”
  
  木景云苦笑着摇摇头:“但愿如此吧。”他顿了顿,转移了话题,语气中带着真诚的敬佩,“张公子少年登科,名动京华,实在是吾辈楷模。这穷乡僻壤,难得有您这样的雅士光临,今晚定要备些薄酒,向公子请教些学问。”
  
  张绥之连称不敢。
  
  这时,小红过来禀报,客房已经收拾妥当。木景云便亲自领着张绥之姐弟上楼去看房间。客房在二楼,陈设同样简洁而雅致,窗户正对着寨子的方向,透过窗格,还能看到远处广场上未熄的篝火余烬和隐约晃动的人影,狂欢似乎还未完全结束。
  
  安顿好张雨疏后,木景云又邀请张绥之到三楼他的书房小坐。书房里藏书颇丰,除了经史子集,竟还有许多地理志异、民俗风物之类的杂书,可见木景云虽身处边地,却是个好学之人。两人品茶夜谈,从京城见闻到丽江风土,从圣贤文章到边寨习俗,竟十分投缘。木景云学识渊博,谈吐文雅,且对火把寨乃至整个滇西的形势都有独到见解,让张绥之刮目相看,渐渐忘了初时的拘谨和这一整日的疲惫与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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