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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宫门深闭

第二十七章宫门深闭 (第2/2页)

晨光熹微时,端本宫的宫门开了一条缝。王承恩侧身而出,手中提着一个食盒,这是每日去膳房领取早膳的例行公事。然而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他身后跟着两名小火者,抬着一只不大的木箱。
  
  守在门内的贵宝从门缝中窥视着,直到王承恩的身影消失在宫道拐角,才小心翼翼地重新闩上门。
  
  书房内,朱由检刚刚起身。他站在窗前,看着后园里那些愈发青翠的菜苗,心中却在计算着时间。
  
  按照历史,天启皇帝这次病重应该不会致命——在原本的时空中,天启确实有过重病,但最终挺了过来。可问题在于,他这只穿越的蝴蝶已经扇动了翅膀。徐光启的农书、钱龙锡的讲学、陈元璞的札记……这些细微的改变,是否会影响更大的历史走向?
  
  他不知道,也不敢赌。
  
  “殿下,”贵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早膳备好了。”
  
  朱由检收回思绪:“进来吧。”
  
  早膳很简单:一碗米粥,两样小菜,一个馒头。自削减用度后,端本宫的膳食就更加朴素了。朱由检安静地用着,心中却在思考另一件事。
  
  昨日收到的陈元璞的机关锁图纸,他花了半个晚上研究,已经摸清了原理。那是一种相当精巧的设计,融合了数学和机械的智慧。更重要的是,从图纸的绘制方式和注释风格来看,陈元璞是个极其严谨细致的人——这正是他需要的人才类型。
  
  但如何将这个人正式纳入麾下?在当前的局势下,任何明显的动作都可能带来风险。
  
  用过早膳,王承恩回来了。他让小火者将木箱抬进书房,然后屏退左右。
  
  “殿下,”王承恩压低声音,“东西领回来了。另外……膳房那边有些新消息。”
  
  朱由检示意他说下去。
  
  “昨日半夜,乾清宫传了三次太医。据说皇上夜里发了汗,热度退了些,但人还是昏沉。”王承恩快速说道,“内阁几位阁老今日辰时又入宫了,这次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了,脸色都不太好看。”
  
  “可知道是为什么?”
  
  王承恩摇头:“具体不知。但膳房的采买太监说,今早去宫外采买时,看到几个御史在承天门外聚集,似乎在商议上疏的事。”
  
  御史聚集……朱由检心中一动。在皇帝病重、朝政停摆的时刻,御史们想要上疏,内容无非两种:一是请求严查可能存在的谋害,二是……议论继承人的问题。
  
  “还有呢?”
  
  “还有……”王承恩犹豫了一下,“司礼监那边,这几日进出的人特别多。尤其是魏进忠魏公公,几乎日夜都在值房。有传言说,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王公公,这几日也病倒了。”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病倒?朱由检眼神一凝。
  
  王安是宫中少数几个不依附任何势力、颇有清名的老太监。在天启朝早期,他一直能制衡司礼监内的其他势力。如果他也病倒……
  
  “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两天。说是操劳过度,旧疾复发。”王承恩道,“但奇怪的是,太医院只派了个普通医士去看,院判和御医都还在乾清宫守着皇上。”
  
  这不寻常。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地位极高,按理说至少该有御医问诊。除非……有人故意为之。
  
  朱由检走到木箱前,打开箱盖。里面是近日的份例:米、面、炭,还有一小包茶叶。但箱底还压着一封信——没有署名,只用油纸仔细包着。
  
  “这是?”
  
  “李典簿偷偷塞进来的。”王承恩低声道,“他说,这是有人托他转交殿下的。”
  
  朱由检拆开油纸,里面只有一张素笺,上面写着一行字:
  
  “静水深流,待时而动。农事可缓,心田当耕。”
  
  没有落款,字迹也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人的笔迹。但话中的意思却很清楚:让他继续专注于“农事”(实学)的积累,不要被眼前的动荡干扰。
  
  “送信的人还说了什么?”
  
  “李典簿只说,送信的是个面生的小内侍,放下信就走了,什么都没说。”王承恩道,“但奴才觉得……这字迹,有点像钱先生身边书童的笔迹。”
  
  钱龙锡?朱由检重新审视那行字。钱龙锡已经离京省亲,但他或许在京中留有眼线,密切关注着宫中的动向。
  
  “收起来吧。”朱由检将信递给王承恩,“和之前的东西放在一起。”
  
  他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纸。今日该给陈元璞回信了。写些什么?继续讨论农事和算术,还是……稍微透露一些对时局的看法?
  
  斟酌良久,他提笔写道:
  
  “子瑜先生台鉴:前日所赠机关锁图,反复研习,已得其妙。先生匠心独具,由检感佩。园中菜苗日长,然近有风雨,恐伤嫩芽,已命人搭棚护之。农事如此,世事亦如此。未知先生田庄近日可安好?若有驱虫防病之良方,望不吝赐教。”
  
  信写得很隐晦。提到“风雨”暗指宫中变故,“搭棚护之”表示自己已经采取防备措施。询问“驱虫防病之良方”,既是真正的农事咨询,也隐含了对如何应对当前局势的请教。
  
  他将信用火漆封好,交给王承恩:“老办法送出去。小心些。”
  
  “是。”
  
  整个上午,朱由检都在书房里研读钱龙锡留下的史书。他特意挑选了有关汉代“巫蛊之祸”、唐代“玄武门之变”的章节细读。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权力交接的时刻,往往是最危险的时刻。
  
  午后,他小憩片刻。睡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现代,在图书馆里查阅那些泛黄的史籍。书页上的文字在眼前跳动,汇聚成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魏忠贤、客氏、东林党、阉党……
  
  “殿下!殿下!”
  
  急促的呼唤将他惊醒。贵宝站在榻边,脸色煞白。
  
  “怎么了?”朱由检坐起身。
  
  “宫门外……宫门外来了好多人!”贵宝的声音在发抖,“都、都穿着飞鱼服,佩着绣春刀!”
  
  锦衣卫!
  
  朱由检心中一紧,但面上保持平静:“多少人?为首的是谁?”
  
  “大概二十多个。为首的是个千户,姓骆,说是奉司礼监之命,清查各宫闲杂人等。”贵宝语速飞快,“王公公正在外面应付,但看架势……怕是要进来搜查!”
  
  搜查?朱由检眼中寒光一闪。在这个敏感时刻,锦衣卫要搜查端本宫?理由是“清查闲杂人等”,可端本宫哪里有什么闲杂人等?
  
  这分明是试探,或者……是栽赃。
  
  他快速起身,一边更衣一边思考。锦衣卫既然敢来,必然有所依仗。直接拒之门外恐怕不行,反而会落下口实。但若让他们进来……
  
  “殿下!”王承恩匆匆而入,脸色铁青,“骆千户坚持要入宫查看,说是司礼监有令,非常时期,各宫都需查验,以防歹人混入。”
  
  “司礼监的手令呢?”
  
  “出示了,盖着司礼监的印。”王承恩压低声音,“但奴才看过了,不是掌印太监王公公的印,而是……随堂太监魏进忠代掌的印。”
  
  魏进忠!果然是他。
  
  朱由检整了整衣冠,沉声道:“让他们进来。但只许骆千户带两人入内,其余人在宫门外等候。搜查可以,但要按规矩来——你全程跟着,他们碰过的每一件东西,都要记下来。”
  
  “是!”王承恩应下,却又担心,“殿下,万一他们……”
  
  “没有万一。”朱由检打断他,“去吧。记住,我们是光明正大,没什么可怕的。”
  
  王承恩匆匆而去。朱由检走到书案前,将正在阅读的史书摊开,又取过笔墨,做出正在批注的样子。他必须表现得镇定自若,仿佛这只是一次寻常的巡查。
  
  很快,脚步声从前院传来。朱由检没有起身,依旧专注地看着书页,手中的笔在纸上缓缓移动。
  
  “卑职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骆养性,参见信王殿下。”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书房门口响起。
  
  朱由检这才抬起头,打量着来人。骆养性大约三十多岁,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典型的锦衣卫军官。他身后跟着两名力士,都按着刀柄,气势逼人。
  
  “骆千户免礼。”朱由检放下笔,语气平和,“不知千户驾临,有何公干?”
  
  “奉司礼监之命,清查各宫闲杂人等,确保宫禁安全。”骆养性抱拳道,目光却在书房内快速扫视,“打扰殿下清净,还望恕罪。”
  
  “既是为了宫禁安全,本王自当配合。”朱由检做了个请的手势,“只是端本宫地方小,人也少,恐怕要让千户失望了。”
  
  骆养性也不客气,带着两名力士开始搜查。他们翻看书架,检查箱柜,甚至查看了书案的抽屉。王承恩紧跟在旁,每翻开一样东西,就低声报出名目。
  
  朱由检坐在原处,继续看他的书,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但他的眼角余光,始终注意着骆养性的动作。
  
  搜查进行得很仔细,但并没有什么发现。端本宫确实太清贫了,除了必要的书籍和用具,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就在搜查快要结束时,骆养性忽然停在了书架前。他伸手,从最上层取下一卷图纸——正是陈元璞送来的机关锁图纸。
  
  “这是何物?”骆养性展开图纸,眉头微皱。
  
  朱由检心中一跳,但面上不动声色:“不过是个小玩意儿。本王近日研习算术几何,偶得此图,用来解闷罢了。”
  
  骆养性仔细看着图纸上的机关结构,又翻到背面查看。背面是朱由检昨日研究时做的笔记,用炭笔写满了推演步骤和算式。
  
  “殿下对此道颇有研究。”骆养性将图纸放回原处,语气听不出喜怒。
  
  “闲来无事,聊以自娱。”朱由检淡淡道,“怎么,这也犯禁吗?”
  
  “不敢。”骆养性抱拳,“卑职职责所在,多问几句,殿下勿怪。”
  
  搜查继续进行,但再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一刻钟后,骆养性结束了搜查,向朱由检复命:“端本宫一切如常,并无闲杂人等。叨扰殿下了。”
  
  “千户辛苦了。”朱由检起身,从书案上拿起一块墨锭——那是张皇后前次赏赐的御墨,“这块墨,请千户笑纳。本王清贫,没什么好东西,一点心意。”
  
  骆养性一愣,随即躬身接过:“谢殿下赏赐。卑职告退。”
  
  送走锦衣卫,宫门重新关闭。王承恩回到书房时,额上已满是冷汗。
  
  “殿下,方才真是险……”他声音发颤,“那图纸……”
  
  “无妨。”朱由检摆手,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他们真正想看的,不是图纸,而是本王的反应。”
  
  他走到书架前,重新取出那张机关锁图纸。骆养性特意查看这个,绝不是偶然。这说明,司礼监——或者说魏进忠——已经开始注意端本宫的动向了。
  
  是因为他之前削减用度的举动?还是因为张皇后的关照?抑或是……有人察觉到了他与陈元璞的联系?
  
  无论原因是什么,这都敲响了警钟。
  
  “从今日起,所有与外界的书信往来,暂停。”朱由检沉声道,“陈先生那边,暂时不要联系了。”
  
  “是。”王承恩应下,却又迟疑,“可是殿下,若一直闭门不出,恐怕……”
  
  “不是不出,而是要以静制动。”朱由检走到窗前,看着庭院里那几株在夏日阳光下苍翠的松柏,“骆养性今日来,既是试探,也是警告。他在告诉我们,司礼监的眼睛已经盯上这里了。”
  
  他转过身,看着王承恩:“但这也是个机会。你去找李典簿,就说本王感念他前日传信之情,想请他帮个小忙。”
  
  “殿下请吩咐。”
  
  “让他帮忙打听两件事。”朱由检缓缓道,“第一,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到底得了什么病,太医的诊断是什么。第二,骆养性这个千户,是什么背景,与司礼监哪些人有来往。”
  
  王承恩心中一凛:“殿下是想……”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朱由检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寒意,“魏进忠既然把手伸过来了,我们总得知道,这只手有多长,有多硬。”
  
  “奴才明白了。这就去办。”
  
  王承恩退下后,朱由检重新坐回书案前。他看着那张机关锁图纸,忽然笑了。
  
  骆养性以为这只是一张普通的机关图,却不知道,这背后代表的是一个人才网络的开端。魏进忠以为盯住端本宫就能掌控一切,却不知道,真正的力量,往往隐藏在看不见的地方。
  
  他将图纸小心卷起,却没有放回书架,而是走到后园,在那片菜地旁蹲下身。
  
  泥土湿润,菜苗青翠。朱由检伸手,轻轻拨开一株菠菜根部的泥土,将图纸卷成一个细筒,埋了下去。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夏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但他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暗涌已经出现,潜流正在涌动。但他这艘小船,不会轻易倾覆。
  
  因为他知道方向,也知道如何避开那些看不见的暗礁。
  
  远处,钟声再次响起。这次不是急促的警钟,而是平缓的报时钟——午时三刻。
  
  新的一天,才刚刚过半。而这场无声的较量,也才刚刚开始。
  
  朱由检抬头望向乾清宫的方向,眼神深邃。
  
  皇兄,你可要挺住啊。
  
  在你倒下之前,我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时间,来积蓄力量。
  
  时间,来编织网络。
  
  时间,来改变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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