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赛图拉秘境 (第1/2页)
帕米尔高原的风,带着亘古不化的冰雪气息,凛冽如刀,却又无比纯净。循着牧羊人含糊的指引与星路愈发强烈的牵引,林墨四人沿着奔腾的叶尔羌河支流,向着河谷深处、雪山环抱的“赛图拉”圣地前行。
沿途景色壮丽而孤寂。湛蓝如洗的天空下,是连绵不绝、闪耀着圣洁银光的雪峰。河谷中散布着零星的、用石块和夯土垒砌的古老碉楼,有些已半塌,沉默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偶尔可见身着厚重毪衫、肤色黝红的牧民,赶着牦牛群缓慢移动,他们投来的目光充满审视与距离感,对这几个外来者显然并不欢迎。
越靠近雪山脚下,空气越发稀薄寒冷,但那种弥漫在西域各地的隐晦污染感,在这里似乎被某种更加古老、更加浑厚的力量压制了下去,变得极其微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直接来自大地与苍穹的威压与神圣感。
“这里的地脉……古老而活跃,与昆仑主体相连,似乎天然排斥着外来的‘污秽’。”荀勖感受着周围环境,若有所思,“难怪那些星骸污染在此地表现不明显。但牧羊人所说的‘金属摩擦’和‘低语’……恐怕另有蹊跷。”
林墨默默点头。他怀中的星辰罗盘在此地异常活跃,指针不再摇摆,而是坚定地指向河谷尽头,那座最为雄伟、仿佛连接着天地的雪峰之下。而摩诃衍所赠的贝叶经残片,也隐隐散发着温润的暖意,让他心神格外清明。
终于,在穿过一片由经幡和玛尼堆构成的区域后,一片相对开阔的冰碛谷地出现在眼前。谷地尽头,倚靠着垂直冰壁,赫然矗立着一座完全由某种暗色金属与巨大岩石混合构筑的、形制极其古老的阶梯状建筑!它不像寺庙,也不像宫殿,更像是一座……祭坛,或者观测台?建筑表面布满风霜侵蚀的痕迹和无法辨认的奇异纹路,在雪光映照下,散发着幽幽的冷硬光泽。
这就是“赛图拉”?传说中的圣地,竟是如此一座非金非石、充满金属质感的诡异建筑?
而在建筑前方的一片平地上,几顶黑色的牦牛毛帐篷围着一堆终日不熄的桑烟(煨桑产生的烟)。一个身着五彩条纹“苯教”法衣、头戴狰狞面具状法冠、身形干瘦如竹竿的老者,正盘坐在一块光滑的巨石上,面对金属建筑,一动不动,仿佛已与这片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他便是牧羊人口中的“苯辛”——大祭司。
林墨四人走近,那苯辛似乎毫无所觉,依旧如同石雕。直到他们在十丈外站定,那面具下的眼睛才缓缓睁开。那是一双与摩诃衍截然不同的眼睛,浑浊、锐利,如同鹰隼,充满了岁月的沧桑与一种近乎野性的智慧。
“汉人……还有……星辰的眷顾者。”苯辛的声音嘶哑难听,如同两块粗糙的石头摩擦,说的却是发音古怪、但依稀可辨的汉语,“你们不该来这里。赛图拉不欢迎带着‘外面’尘埃的客人,尤其是……被‘天外之恶’标记的人。”
他竟一眼看出了林墨身上星骸污染的痕迹(虽已净化大半,但本源气息难以彻底掩盖),也感应到了星辰密钥的特殊。
“尊贵的苯辛,”荀勖上前一步,依照吐蕃礼仪微微躬身,恭敬道,“我等自东土而来,确身负重任,需寻访昆仑之门,以应对您所说的‘天外之恶’。得南天竺摩诃衍大师指点,特来拜会,恳请赐教。”
听到“摩诃衍”的名字,苯辛那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但很快恢复古井无波:“烂陀寺的游方僧……他也插手了么。可惜,他不知,昆仑之门并非固定所在,亦非凡人可轻易觊觎。赛图拉所守护的,也非门径,而是……钥匙的‘印记’,以及,一道古老的‘伤痕’。”
钥匙的印记?古老的伤痕?
林墨心中一动,上前道:“敢问苯辛,何为钥匙印记?那伤痕又是指?”
苯辛缓缓抬起枯瘦的手臂,指向那座沉默的金属建筑:“‘赛图拉’,在古象雄语中,意为‘天之阶梯的基石’。你们眼前之物,并非我等所建,乃是从更古老的时代遗存下来。它记录着星辰的轨迹,也铭刻着当初封印‘天外之恶’时,守护者们留下的‘密钥’共鸣印记。唯有身怀真正密钥者,方能引动印记,显现通往昆仑之门的‘星路图’。”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至于‘伤痕’……就在这基石之下。当年大战,虽有封印,但一丝最精纯的‘恶念’穿透屏障,侵蚀了此地的地脉核心,形成了一道无法愈合的‘寂灭伤痕’。它虽被历代苯辛以血祭与山神之力勉强压制,但近年来越发不稳……那金属摩擦与低语,便是伤痕躁动、其力量试图渗透而出的征兆。”
原来如此!星路图的关键在此!而此地的异动,根源竟是一道被封印的、活跃的星骸“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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