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投石问路 (第1/2页)
吕蒙带来的怪物残肢,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瞬间打破了表面的平静。那扭曲蠕动的暗红肉瘤、坚硬的异化鳞甲,以及散发出的浓郁海腥与混乱气息,让整个营帐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王恪和几名战士立刻上前,隐隐将林墨护在身后,手按上了腰间的短刃。左慈则拂尘微摆,一股无形的气机锁定了那截残肢,防止其可能存在的异动。
林墨抬手示意众人稍安,他强忍着密钥传来的强烈排斥与警示,目光冷静地审视着地上的东西。他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对吕蒙道:“吕将军,此物邪气深重,非常理可度。可否详细说说遭遇情形?”
吕蒙见林墨并未推诿,反而直奔主题,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洪声道:“前日我率快船巡弋雾区边缘,遭遇三头此类怪物袭击船只!其形似巨大海蝎,却有触腕,能喷吐腐蚀粘液,甲壳坚硬,寻常刀箭难入!弟兄们死战,以火油焚之,方斩下此肢,却也让其遁入雾中!”
他指着残肢上那被火焰灼烧过的焦黑痕迹:“唯有火攻见效,但需持续灼烧,极其耗费火油!使者可能看出更多门道?”
林墨沉吟片刻,结合密钥的感应和之前对“归墟”能量的了解,缓缓分析道:“此物并非北疆或太行山所见之‘星骸’造物,其气息更加混沌、原始,应是受那海上‘异眼’能量直接侵蚀变异而成。其甲壳坚硬,或因能量固化;畏火,或因火焰能暂时净化、驱散其依附的混乱能量。然则,治标不治本。”
他看向吕蒙,语气凝重:“将军,此类直接由‘异眼’能量催生的怪物,恐会越来越多,形态亦会千奇百怪。单纯依靠火攻,被动防御,绝非长久之计。需得找到遏制那‘异眼’能量扩散之法,方可断绝其根源。”
这番话,半是分析,半是引导。他将问题指向了根源——“归墟之眼”,也是在试探吕蒙,以及吕蒙背后的周瑜,对根源的了解程度和态度。
吕蒙浓眉紧锁:“根源?都督何尝不知!然那迷雾区域诡异非常,船只进入便迷失方向,更有无数怪物环伺,如何接近根源?”
“或许……并非一定要从海上强攻。”林墨话锋一转,看似无意地问道,“听闻贵军设坛祭祀海神,不知可有效果?或许,古人应对此类天地异变,亦留有他法?”
他将话题引向了祭祀和“观潮阁”。这是投石问路,看看吕蒙对此事的反应,也借此将“观潮阁”摆到明面上。
吕蒙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不屑之色:“祭祀?哼!不过是张昭那些老朽安抚人心的把戏!装神弄鬼,有何用处?那‘观潮阁’的道人,整日神神叨叨,若非都督为稳定人心,某早将他们轰走了!”
他的反应直接而鲜明,显然对祭祀和“观潮阁”极为反感。这印证了林墨的猜测,江东内部在应对策略上存在明显分歧。
林墨不动声色,继续道:“将军骁勇,自然不信虚妄。然则,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或许某些古老传承,对解读异象、寻找根源,确有独到之处,未可全盘否定。”他既肯定了吕蒙的勇武,又为后续可能借助“观潮阁”或其他非武力手段埋下伏笔。
吕蒙哼了一声,似乎对林墨这番“和稀泥”的言论不以为然,但也没再反驳。他更关心实际问题:“那依使者看,眼下除了火攻,还有何法可应对此类怪物?”
林墨知道,必须展现出一些实际价值,才能维持对话和自身的分量。他想了想,道:“火攻之外,或可尝试以巨声震荡干扰其行动,以强光闪烁扰乱其感知。我麾下曾用此法对付过惧声光的邪物,略有成效。贵军或可尝试制作大型锣鼓、配置强光火把,于接战时使用,或能创造战机。”
他再次给出了一个模糊但具有操作性的建议(声光干扰),依旧没有透露震雷铎和烈阳符的核心。
吕蒙眼睛一亮,显然觉得此法可行:“声光干扰?倒是未曾细想!某回去便让人试试!”他性格雷厉风行,得到有用的思路,对林墨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又询问了几个细节后,吕蒙提着那截令人不适的残肢,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营帐内恢复安静。
王恪低声道:“主公,这吕蒙倒是直性子。”
“直性子,却也是猛将。”林墨道,“通过他,我们至少确认了几点:第一,周瑜面临的压力很大,求战求胜心切;第二,江东内部对祭祀等‘非武力’手段分歧严重;第三,他们目前对‘异眼’根源确实束手无策。”
左慈缓缓道:“吕子明(吕蒙字)戾气未消,心神受创之兆犹在。那‘观潮阁’……贫道倒想会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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