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月夜惊鸿,反掌镇魍魉 (第1/2页)
【杀机临门,月华为刃】
子时,万籁俱寂,月华如水。
那两道被称为“黑风双煞”的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潜至主屋窗下。浓重的煞气与血腥味,即便他们极力收敛,也无法完全掩盖,在这清冷的月夜中,如同污秽的墨点,清晰无比地映照在林微晚远超常人的灵觉之中。
屋內,床榻之上。
林微晚倏然睁开的双眸里,没有半分睡意,只有冰封般的冷静与一丝凛冽的杀机。
林微晚并未入睡,一直处于《太阴养脉初解》的浅层修炼状态,引导着月华与青灵玉佩的木灵之气共同滋养经脉。此刻,林微晚的灵觉比白日里更加敏锐数倍!
来了!
而且,是带着血腥气的亡命之徒!
几乎在林微晚睁眼的同一瞬间——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木质断裂声响起。窗外之人,显然是用上了巧劲和专业工具,瞬间破坏了并不算坚固的窗栓!
窗户被无声地推开一道缝隙,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一先一后,灵活地翻了进来!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显示出不俗的身手。
当先一人,身材瘦小,眼神如同鹰隼,在黑暗中精准地锁定了床榻的位置,手中一把闪烁着幽蓝寒光的匕首,直刺床上被褥隆起之处!动作狠辣果决,显然是奔着一击毙命而来!
然而——
匕首刺入棉被,传来的却是空洞的触感!
没人?!
瘦小刺客心中猛地一沉,暗叫不好!
就在此时!
“嗤——!”
一声轻微的、如同裂帛般的声响,自两人头顶响起!
一道黄符,不知何时,如同落叶般悄无声息地从房梁上飘落!在月华映照下,那朱砂绘制的符文,闪烁着令人心悸的红光!
正是林微晚早已准备好的——“定身符”!
虽然只是基础符箓,但经由林微晚以太阴血脉初步温养过的微末灵力激发,威力已非白日对付家丁时可比!
符箓无火自燃,化作两道细如发丝的金色光线,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瞬间缠绕上两名刺客的脚踝!
“呃!”
两名刺客只觉得脚踝处猛地一紧,一股冰冷僵硬的感觉如同潮水般迅速蔓延而上,瞬间席卷双腿!两人的动作骤然僵住,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连抬起手指都变得无比困难!
“妈的!有埋伏!”那瘦小刺客又惊又怒,试图挣扎,却发现那金色光线坚韧无比,越是用力,束缚越紧!
另一名身材壮硕的刺客更是暴躁,低吼一声,试图用蛮力崩断光线,却只觉得一股反震之力传来,震得他气血翻涌!
两人甚至没看到对手在哪里,就已经着了道!
“何方高人?!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瘦小刺客强自镇定,厉声喝道,目光急速扫视着黑暗的房間。
回应他的,是一道清冷如冰泉击石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幽幽响起:
“本事?”
伴随着话音,一道纤细的身影,如同月下凝聚的幽魂,自房间最阴暗的角落,缓步走出。
月光透过窗户,恰好照亮了林微晚半边脸颊。苍白,却毫无惧色。冰眸之中,倒映着窗外清冷的月辉,更显得深邃莫测。
林微晚甚至没有去看那几个冲来的家丁,而是将手中那珍贵的雷击木盒,轻轻放在身旁一块相对干净的石头上。然后,林微晚缓缓抬眸,那双冰澈的眸子,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平静无波地迎上柳媚那淬毒般的目光。
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与嘲讽。
就在最先一名家丁的棍棒即将触及林微晚肩头的刹那——
林微晚动了!
林微晚的动作,并不快,甚至带着一种重伤未愈的虚弱感。但林微晚的时机,却拿捏得妙到毫巅!
只见林微晚脚步看似踉跄地微微一错,身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宛如弱柳扶风般的角度,于间不容发之际,与那势大力沉的棍棒擦身而过!
同时,林微晚那宽大的袖袍,如同流云般拂过那名扑空的家丁后背。
没有人看清林微晚做了什么。
只听到那家丁“哎哟”一声,前冲的势头竟完全无法收住,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一绊,整个人如同滚地葫芦般,朝着旁边半枯的桃树狠狠撞去!
“砰!”一声闷响,伴随着骨头与树干撞击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那家丁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两眼一翻,晕死过去,额角鲜血汩汩流出。
一招!甚至没人看清林微晚如何出手,一名健壮家丁已然倒地!
剩下的三名家丁脚步猛地一滞,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柳媚和林楚楚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
“废物!一起上!林微晚只是侥幸!”柳媚厉声喝道,眼神更加阴鸷。
三名家丁互看一眼,发一声喊,再次鼓起勇气,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同时挥棒攻来!棍影交织,封住了林微晚所有可能的退路!
这一次,林微晚没有再闪避。
林微晚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被吓呆了一般。
直到棍棒及身的瞬间——
林微晚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倏然抬起!
林微晚的指尖,不知何时,已经夹住了一张黄符!
那张符箓,朱砂鲜红,笔画玄奥,赫然正是林微晚之前绘制的——“驱邪符”!
“冥顽不灵。”
林微晚红唇轻启,吐出四个冰冷的字眼。
林微晚的指尖微一用力,一丝微弱却精纯的木灵之气,自紧握的玉佩中引出,注入符箓!
“噗!”
驱邪符无火自燃,化作一团炽烈却不伤人的金色火焰!
但那团火焰并非冲向家丁,而是在林微晚身前骤然爆开,化作一圈肉眼可见的、荡漾着纯阳刚正之气的金色波纹,如同水浪般,朝着四面八方迅猛扩散!
“啊!!”
那三名冲上来的家丁,被这金色波纹扫中的瞬间,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齐齐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们手中的棍棒“哐当”落地,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巨力击中,倒飞出去,摔在荒草丛中,抱着头痛苦地翻滚、哀嚎!家丁们的身上,并没有明显的烧伤,但脸色却瞬间变得青白交加,眼神涣散,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景象,口中断断续续地喊着:“鬼!有鬼!别过来!”
更有甚者,其中一人身上,竟隐隐飘散出一缕极其淡薄的黑气,在接触到金色波纹的余韵后,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消散于无形!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地上四名家丁或昏迷或哀嚎的声音,以及风吹过荒草的簌簌声。
所有人都惊呆了!
张嬷嬷和丫鬟们吓得瘫软在地。
林楚楚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手指颤抖地指着林微晚,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柳媚更是瞳孔骤缩,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
符箓!金色的火焰!驱邪?!
这、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及!这分明是……是传说中的玄门法术!
柳媚终于确定,林微晚落水之后,绝对不是简单的性情大变,而是……而是被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附身了!或者,林微晚根本就是觉醒了某种可怕的力量!
联想到之前被林微晚点破的“聚阴瓶”,还有王管事那见不得光的秘密……柳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此女……绝不能留!
必须趁林微晚羽翼未丰,彻底除掉!否则,后患无穷!
柳媚强行压下心中的惊骇,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混合着震惊、心痛和难以置信的表情,声音带着颤抖,指着林微晚:
“妖法!林微晚、你竟然使用妖法伤人!林微晚,你果然被邪祟附体了!我可怜的女儿晚晚,定是被你害了!”
柳媚这一顶“妖法”、“邪祟附体”的大帽子扣下来,恶毒至极!在这个对怪力乱神既迷信又恐惧的时代,这是最能置人于死地的罪名!
林微晚闻言,却只是轻轻拂了拂衣袖,仿佛刚才只是弹走了一点灰尘。
林微晚拾起地上的雷击木盒,抱在怀中,这才慢悠悠地看向柳媚,唇角那抹嘲讽的弧度愈发明显:
“妖法?邪祟?”
林微晚抬起手,指尖似乎还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新气息(那是木灵之气和净尘符的效果)。
“母亲莫非是说……这能涤荡污秽、净化环境的清气,是妖法?”林微晚目光扫过地上那些哀嚎的家丁,“还是说,这几个身上沾染了不干净东西、心术不正、平日里怕是没少做亏心事的奴才,被一点纯阳正气驱散了附体的阴晦,现了原形,便是邪祟?”
林微晚每说一句,便向前轻轻踏出一步。
林微晚的步伐从容,却带着无形的压力,逼得柳媚和林楚楚下意识地后退。
“倒是母亲……”林微晚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冰珠落玉盘,“您口口声声说这旧院是禁地,亡母遗物不可擅动。那女儿倒要请问,我身为苏婉清的亲生女儿,前来祭拜亡母,整理遗物,何错之有?何来‘私闯’、‘偷盗’一说?”
“反倒是您,柳夫人——”林微晚刻意加重了“夫人”二字,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您以继母之身,带着家丁棍棒,闯入我先母故居,喊打喊杀,欲将我置于死地……这,便是林家的家法?便是您身为‘母亲’的慈爱?!”
“林微晚……你强词夺理!”柳媚被这一连串的质问逼得气息一窒,脸色阵青阵白。
林微晚却不给柳媚喘息的机会,林微晚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直刺柳媚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还是说……母亲您如此紧张这旧院,紧张我先母的遗物,是怕我从这里,找到什么……不该找到的东西?”
“比如,当年我先母那场来得蹊跷、去得诡异的‘怪病’的真相?”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