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寒夜微光 (第2/2页)

突然，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馨馨的小脸瞬间涨成紫红色，小手在空中胡乱抓着。顾妍几乎是扑到床边，紧紧握住女儿抽搐的手，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苏峤迅速按下呼叫铃，护士冲进来时，他已经冷静地报出孩子的症状：“血氧饱和度下降，呼吸频率每分钟42次，此前使用过......“有条不紊的声音让顾妍浑身发冷，五年前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冷静地看着林悦的跟班将她推搡到地狱里。
　　
　　抢救持续了漫长的三十分钟。当馨馨的呼吸终于恢复平稳，顾妍瘫坐在地，浑身脱力得连手指都无法动弹。苏峤默默递来纸巾，又将重新热好的粥送到她手边，掌心的温度透过瓷碗传来：“吃点东西吧，你倒下了，孩子们怎么办？“这句话让顾妍喉咙发紧，她机械地吞咽着温热的粥，感受着久违的暖意，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心底的寒意。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在病房里。苏峤坐在陪护床上，翻看着医疗资料的间隙，总会不自觉地抬头望向病床。凌晨三点，顾妍被细微的响动惊醒，朦胧中看见苏峤正跪在地上，用棉签蘸着温水擦拭馨馨嘴角的药渍。月光勾勒出他低垂的眉眼，褪去了往日的锋芒，竟与记忆里某个模糊的少年身影重叠。她慌忙别过头，却止不住眼眶发烫——有些伤害或许永远无法愈合，但在这寒夜里，为了孩子，她愿意试着抓住这一丝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