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有惊无险 (第1/2页)
黑瞎子岭,盘山公路急弯处。
风卷着雪沫子,像鞭子一样抽在脸上。
对峙。
一边是手里端着土制管杀的劫匪头子羊皮袄,旁边跟着两个拿着斧头和钢管的帮凶。
一边是站在绿皮卡车旁,嘴里叼着烟卷,双手插在大衣兜里的徐军。
车里的二愣子已经吓得脸都白了,手哆哆嗦嗦地摸向座位底下的扳手,但腿软得踩不住离合。
“徐老板,别硬撑着了。”
羊皮袄嘿嘿一笑,黑洞洞的枪口晃了晃,对准了徐军的胸口。
“这管杀里头装的可是那轴承滚珠。这一枪下去,你身上那就是个筛子。钱是陈峰的,命是自己的,痛快点,滚一边去!”
徐军没说话,只是深吸了一口烟。
火红的烟头在风中忽明忽暗。
他在算距离。
七步。
这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七步是天堑。但对于拥有【八极拳宗师】底蕴的他来说,这就是一个呼吸的事。
“行。”
徐军吐出一口白烟,手从兜里拿了出来,慢慢举过头顶,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
“我也不是一定要这批货。命重要。”
他一边说,一边看似随意地往前迈了一步。
“站住!别动!”
羊皮袄很警觉,手指扣紧了扳机。
“别紧张,我给你拿钥匙。”
徐军笑了笑,那笑容在风雪里显得有些诡异。
就在羊皮袄眼神下意识地看向徐军腰间的一瞬间。
徐军动了。
不动如松,动如崩弓。
他嘴里的烟卷猛地向羊皮袄的面门吐去,那带着火星的烟头在风中划出一道红线。
羊皮袄下意识地一眯眼。
就在这零点一秒的盲区里。
徐军脚下的毡疙瘩狠狠一跺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咚!
那是八极拳里的震脚。
借着这一跺之力,他整个人像一枚出膛的炮弹,瞬间跨过了那生死的六步距离。
“砰!”
枪响了。
但枪口已经被徐军的一只大手死死抓住,猛地向上一抬。
这一枪打在了天上,震落了松树上的积雪。
紧接着,是一声骨裂声。
徐军没有用什么花哨的招式,只是最简单、最暴烈的一记贴山靠。
他的肩膀带着全身的力量,结结实实地撞进了羊皮袄的怀里。
“噗——”
羊皮袄连惨叫都没发出来,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后面那根横着的红松木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软绵绵地滑落下去。
那把管杀,已经到了徐军手里。
变故太快。
剩下的独眼龙和瘦高个还没反应过来,老大就已经废了。
“妈的!弄死他!”
独眼龙红了眼,抡起开山斧就劈了下来。
徐军看都没看,反手握住那根沉重的管杀枪管,把它当成了一根短棍。
“啪!”
枪托精准地砸在独眼龙的手腕上。
斧头脱手飞出,掉进旁边的山沟里。
紧接着,徐军顺势一脚踹在独眼龙的膝盖迎面骨上。
“咔嚓。”
独眼龙抱着腿在雪地上打滚,嚎得比杀猪还惨。
剩下的瘦高个拿着钢管,看着眼前这个煞神,腿肚子直转筋,一步步后退。
“大……大哥……误会……”
徐军随手把那把弯了的土枪扔在地上,一步步逼近。
“陈峰给你们多少钱?”
“五……五百……”
“五百块,买三条命?”
徐军冷笑一声,突然起脚,一脚踢在瘦高个的软肋上,让他直接跪在了雪地里,疼得连气都喘不上来。
不到一分钟。
战斗结束。
三个劫匪,一个昏迷,两个残废,在雪地里蜷缩成一团。
徐军走过去,蹲在那个满嘴是血的羊皮袄面前,在他脸上拍了拍。
“醒醒。”
羊皮袄费力地睁开眼,眼神里全是恐惧。
他混了这么多年江湖,没见过这么狠的主儿,那一下靠打,感觉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撞移位了。
“回去告诉陈峰。”
“这笔账,我记下了。让他把脖子洗干净,等我回来。”
说完,徐军站起身,扒下了他们身上的羊皮袄和棉大衣。
“大冷天的,让你们清醒清醒。”
他没有杀人,那会惹上官司。
但在零下二十度的野外,扒了棉衣,断了腿,这就是最残酷的惩罚。
能不能爬回去,看他们的造化,要是冻废了,那是天收。
徐军转身回到车前。
二愣子还张着大嘴,傻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像是在看武侠片。
“哥……你……你会武术?”
“以前跟个老道士学的,瞎练。”
徐军没多解释,从车上拿出一根钢丝绳,一头拴在卡车的牵引钩上,一头拴在那根横着的红松木上。
“别愣着了,倒车!”
“哎!哎!”
二愣子回过神来,看着徐军的眼神里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解放车轰鸣着倒退,钢丝绳绷紧。
“吱嘎——”
那根几百斤重的红松木被硬生生拖到了路边,让出了一条通道。
徐军解下绳子,拍了拍手上的木屑,跳上副驾驶。
“开车。别停,一口气开出这片岭子。”
卡车再次启动,碾过地上的血迹,向着山外驶去。
后视镜里,那三个在风雪中瑟瑟发抖的身影越来越小。
当晚8:00。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那辆满身泥雪的解放卡车,终于驶入了省城的地界。
路灯亮了,远处火车站的钟楼上传来浑厚的钟声。
看着窗外久违的城市霓虹,徐军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点。
这一路,鬼门关闯过来了。
接下来,就是要把这车货,变成实打实的美金。
“二愣子,直接去火车站货场。”
徐军摸了摸怀里的货单,眼神中闪烁着商人的精明。
“明天早上,美国人的代理就会在那接货。这三万美金,咱赚定了。”
然而,徐军并不知道。
就在他抵达省城的同时,黑山县的陈峰接到了一个电话,得知了行动失败的消息。
电话那头,陈峰沉默了许久,然后狠狠地摔碎了听筒。
“徐军你他妈是铁打的吗?!”
省城,火车站货运东场。
省城的夜,和靠山屯那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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