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欢喜佛 (第1/2页)
情势也正如谢清言所料,虽然系统反复提醒,这位反派后期杀人无数,手上沾染的鲜血洗都洗不清。
但他现在也确实没到那一步。
听到谢清言这种极端言论,他看了看谢清言,冷淡道:
“罢了。”
“我只当那里脏了,以后我们不去就是。”
谢清言唇角正勾到一半,却看见马文才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探询。
“但我不明白。”
“你为什么对梁山伯如此维护?”
谢清言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并非维护。”
“只是引水入书院这种事,我们也能受益,何乐而不为呢?”
马文才眼神不辨喜怒:
“不只是这一件事。”
“从入学的第一天起,你就在维护他,帮他减轻处罚,帮他在谢先生面前呈送治水方略,如今又帮他在山长面前出头。”
“你为什么对他另眼相待?”
谢清言脑子一紧,在此感叹他的洞察力确实很强,其实这些事她做的都不露痕迹,就连梁山伯为了山泉这件事多次说要跟山长禀明,都被她婉言谢绝了。
事实上,她对梁山伯表面上的态度还没有对荀巨伯来的熟稔。
但是,这在马文才眼里,或许是另一种意思。
表面看起来不假辞色,却在暗中相助,这样的心思,恐怕比明晃晃的交好更耐人寻味。
也难怪他不在乎萧昭业和岑元辰,却问起她梁山伯来。
谢清言立刻摆出疑惑的神色:
“你问我为何对梁山伯总是维护?”
“真是奇怪,我自问对他没有什么,或许只是因为你看不惯他,才有这种想法。”
“我也不大明白,你为何看不惯他?”
马文才一双上挑的凤眼审视的看了她许久,道: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伪君子的样子。”
谢清言道: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你觉得他是伪君子,可他如果能伪装一辈子,那又何尝不是一种真君子呢?”
天不遂人愿,这次他并没被反问住。
马文才在情事之外的表现总是一贯的锐利而直接:
“真是太天真了,你可知做君子是最难的事。”
“什么爱护百姓?我所见的官吏,哪个不说自己爱护百姓?”
“可是多少肮脏的勾当不是借着百姓的名义?”
谢清言看他神色嘲讽,显然很不把梁山伯的宅心仁厚当回事。
“维护公平就要权力在手。”
“掌握权力的人就要做权衡。要修水渠?钱从哪来?加赋于商,商会不满;摊派于民,民会叫苦。”
“像梁山伯那样妄想面面俱到、事事周全,他做得到吗?”
谢清言看着马文才的眼睛。
心里并不怎么赞同。
高明的偷换概念吗?
“或许他做不到,但是他也有为民请命的决心。”
“难道他最后没有做到,就要连他的初心也一并否决吗?”
“只要他初心仍在,就算最后以身殉道,不也是君子所为吗?”
甚至,一个人就算是后来初心改变,难道从前的善举就会变成恶行吗?
不过,跟马文才这种以结果论的优绩主义者说这些也没什么用。
大概他会说什么,那战乱之时就让梁山伯阵前大谈理想来退敌好了。
两个持有不同意见的人,就算是说上一天也未必会有结果。谢清言正想等他下一句话出来之后叫停。
但出人意料的是,他没有这样说。
甚至他都没有再谈这个话题。
与其说这是一场辩驳,不如说这更像是一种试探。
她对于梁山伯的试探。
如今结果已经出来,多余的话就不必再说。
马文才自上而下的审视着她。
眼神冰冷而了然。
带着点自嘲的意味,声音却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
“还说对他没什么。”
“我不过说几句,你就忍不住为他说话了?”
她这样玩世不恭的人,独独对一个没什么交情的梁山伯这么特别。
其实真是很难说得通。
自入学以来,谢清言和梁山伯打交道的机会不多。
毕竟这位化蝶主角要做杂役,又要勤学课业,课余时间又跟祝英台形影不离。
谢清言一直没跟他有什么来往。
这样暗中相助,更显得奇怪。
谢清言刚要解释,就被马文才抬手制止。
看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谢清言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心里顿生烦闷。
不由得转头走了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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