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冬子……这……不合适吧? (第1/2页)
陈冬河咧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带着庄稼汉子特有的憨实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嘿,年轻,身子骨硬实,扛得住造。喝酒红脸栽跟头,那是酒劲儿散得慢,身子骨扛不住了。”
“喝猛了不就只得躺下挺尸,让自个儿慢慢缓过来?”
他朝桌上鼾声如雷的林大头努了努嘴。
王凯旋听了这歪理,脑子倒是被冲得清醒了两分,指着他笑骂:
“合着……是拐弯抹角骂我跟你林叔……老胳膊老腿……不中用喽?”
他眼珠一转,嘿嘿乐起来,带着点长辈耍无赖的劲儿。
“那行!你小子……也别藏着掖着!你地窖里那好玩意……虎骨酒、鹿血酒……”
“匀给你叔我……十斤!不多要!我……今天确实栽了,带回去慢慢抿!养养我这副老腰板!”
陈冬河被逗乐了,爽快应道:“成!王叔开口,没问题!一会儿就给您装瓷实了,十斤虎骨,十斤鹿血!管够!至于老林嘛……”
他瞥了眼睡得人事不知的林大头,笑道:
“等这位酒神大人啥时候醒了酒,让他自己抹开脸来抱回去。”
“这会儿要跟扛死猪似的弄他走,您弟妹非得拿笤帚疙瘩把我撵出门不可。”
他凑近王凯旋,压低了嗓子,带着点坏笑挤了挤眼:
“再说了,王叔您看我今天这副尊容,要是背上扛个醉汉,还不得耽误了……今晚那啥……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您说是不?”
尾音拖得老长,透着新郎官的得意劲儿。
旁边收拾碗盘的几个年轻后生耳朵尖,听见了,一个个憋不住哄堂大笑,挤眉弄眼。
同桌陪着的几位屯里德高望重的长辈,瞧着这两位往常只能在公社高台上见着的领导,此刻竟毫无架子地跟着陈冬河在这油乎乎的八仙桌上吆五喝六,心里也都暗暗称奇。
对陈冬河这小子的份量又高看了一眼。
陈大山早早就躲到里屋去了,把儿子孝敬他的好酒预备得妥妥当当。
两个能盛二十斤的粗陶坛子沉甸甸的。
一个坛口贴着红纸写着“鹿血”,一个写着“虎骨”。
装得溜满,坛口用黄泥封得严严实实。
儿子孝敬他的这些真家伙,够他跟几个老哥们就着咸菜疙瘩,抿到入土为安。
老伴管得紧,一天只准他抿二两过过瘾。
更宝贝的是,地窖最深处的几坛老货,泡着货真价实的山老虎腿骨和新鲜割下来还带血的鹿茸。
酒液早已沉淀成琥珀油光。
那是他预备给儿子将来壮筋骨、传宗接代的底气。
整整一大坛子,估摸着够儿子喝到当爷爷那会儿了。
想到这儿,陈大山蹲在灶膛口,吧嗒着旧烟袋锅,布满褶子的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灶膛里未熄的余火映得他脸膛微红。
日头渐渐坠下山梁,漫天的红霞也被沉沉的暮色吞没。
院子里,婚宴的喧嚣才渐渐平息下来。
杯盘狼藉,大铁锅里的肉汤底子在灶火余温下咕嘟出小泡,浓郁的荤香混合着散不去的酒气,在冬夜冷冽的空气中弥漫、交织、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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