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往生诉秘，心魔噬心 (第1/2页)
陨星坑底的光芒如流动的琥珀，将帝渊与云澈的身影轻轻裹住。穿过光膜的刹那，周遭的空间突然变得温润，像是沉入了浸满温水的玉盏——与陨星坑的凛冽截然不同，这里的道则带着股抚慰人心的力量，连空气都泛着淡淡的檀香，是轮回族特有的往生香气息。
“这就是往生殿？”云澈的声音带着惊叹，冰玉簪上的冰珠折射出殿内的景象，竟在簪头凝成小小的倒影。眼前是座恢弘的殿宇，玉阶生苔，阶前的石灯燃着永不熄灭的幽蓝火焰，火焰里似乎裹着细碎的光点，像无数沉睡的魂灵在轻轻呼吸。殿柱是整块的墨玉雕琢而成，柱身刻满了轮回符文，那些符文不是静止的，而是随着道则流转缓缓游动，像在诉说千万年的沧桑。
帝渊的指尖抚过身旁的玉阶，苔藓下的石面带着微凉的温度，混元道胎突然发烫——这石阶的道则波动，与他体内的混沌道则竟有七分相似。识海里，前世道则之主的记忆突然翻涌：道则之海的晨曦中，轮回之主曾牵着他的手走过相似的玉阶，笑着说“往生殿是轮回的终点，也是起点”。那时的他只当是戏言，如今站在这里，才懂这话里的重量。“是这里。”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轮回之主的残魂，一定就在殿内。”
风清玄的拂尘轻轻扫过石灯的火焰，银丝上沾了点幽蓝的火星，却没有灼烧的痕迹：“这些是‘往生火’，能照亮魂灵的轨迹。”他指向殿深处，那里的光芒更浓郁，隐约可见一座圆形的池子，“轮回池应该就在那边，幽影定是想在池边引动轮回盘碎片。”
天玑长老的定星盘突然亮起，星光在半空凝成道指引的光轨：“池边的心魔道则很浓，幽影怕是已经布下了陷阱。”他的目光落在帝渊身上，带着担忧，“往生殿的道则能放大内心的执念，你的双意识……千万要稳住。”
帝渊点头，握紧了云澈的手。混元道胎的金光与她的冰系道则在掌心交织成小小的阴阳鱼，那抹温暖的共鸣像定心丸，让他纷乱的记忆渐渐平复。“我知道。”他看向云澈，见她眼底满是坚定，没有丝毫退缩，心中忽然涌起股暖流——前世的他习惯了独战天下，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愿与他共闯生死之地。
沿着玉阶往里走，殿内的景象愈发肃穆。两侧的石壁上，刻着轮回族的壁画：有先祖镇压心魔的壮烈，有轮回之主守护道则之海的坚定，还有各族修士并肩作战的温情。最深处的壁画却被黑气笼罩，只能隐约看到道灰袍身影背叛的画面——正是幽影。
“他从一开始就想背叛。”云澈的指尖划过壁画上的黑气，冰系道则轻轻一碰，黑气便消散了些许，露出幽影与焚阳族勾结的场景，“连轮回族的先祖壁画都敢污染，真是丧心病狂。”
帝渊的眸色沉了沉，混元道胎的金光在周身流转，将靠近的黑气尽数净化：“他要的不是轮回盘，是掌控生死的权力。”识海里的双意识同时绷紧——前世道则之海的背叛还历历在目，今生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转过最后一道光柱，轮回池终于出现在眼前。那是座圆形的池子，池水泛着混沌色的光芒，水面没有波澜，却能映照出每个人内心最深的执念：帝渊的倒影里，是道则之海的火光与云澈的笑颜交织；云澈的倒影里，是冰魄城的冰龙与帝渊的背影相依；风清玄的倒影里，是流云泽的云莲与修士们的笑脸；天玑长老的倒影里，是天衍族的星图与保守派的期盼。
“小心！”云澈突然低喝，冰系道则在身前凝成冰盾。池边的阴影里，幽影的身影缓缓浮现，他手中的轮回盘碎片泛着妖异的红光，与池水中的心魔道则产生共鸣，水面瞬间掀起黑色的浪涛。
“来得正好。”幽影的声音沙哑如破锣，灰袍下的身体布满了黑色的裂纹，像是随时会碎裂，“轮回池能放大心魔，今天就让你们看看，自己内心的执念有多可笑！”他猛地将轮回盘碎片掷向池水，碎片落入水中的刹那，无数黑色的触手从池底窜出，朝着四人抓来——那些触手上满是心魔道则，还缠着轮回族修士的残魂，看起来骇人至极。
“散开！”帝渊低喝一声，混元道胎的十道道则在掌心凝成金色巨斧，一斧劈向最靠近的触手。斧刃带着混沌色的光芒，触手上的心魔道则如冰雪遇阳般消融，残魂则在金光中化作点点光屑，露出解脱的模样。
云澈的冰系道则同时爆发，冰刃在轮回池上空织成密不透风的冰网，将袭来的触手纷纷冻结。她的冰灵髓水晶瓶泛着蓝光，少量灵髓顺着冰网滴入池水，水面的黑色浪涛竟渐渐平息了些许：“冰灵髓能暂时压制心魔，我们得尽快找到幽影的破绽！”
风清玄的风系道则化作无数道青色的丝，缠住池底的触手根部，试图将其从池底拔出：“幽影在利用轮回盘碎片引动池底的心魔本源，只要毁掉碎片，就能阻止他！”
天玑长老的定星盘射出星光，将幽影的身影牢牢锁定：“他在池对岸的祭台上！那里有个阵法，能增强他的道则！”
帝渊循着星光望去，只见池对岸的祭台上，幽影正站在阵眼中央，双手结着复杂的印诀，周身的黑色道则与池底的心魔源源不断地相连。他的嘴角挂着疯狂的笑：“你们以为毁掉碎片就有用？太晚了！心魔本源已经被我唤醒，很快整个九重天都会被心魔吞噬！”
话音未落，轮回池的水面突然炸开，一颗巨大的黑色心脏从池底升起——那是心魔本源！心脏表面布满了血管状的道则，每跳动一次，就有无数道黑色的雾气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石壁上的轮回符文纷纷黯淡。
“不好！”帝渊的脸色骤变，混元道胎的金光突然剧烈波动。心魔本源散发出的气息，竟与他前世被伏击时的心魔道则一模一样，识海里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道则之海的火光、父亲的背叛、焚阳族的狂笑……这些痛苦的记忆被心魔放大，让他的双意识开始剧烈冲突。
“渊哥哥！”云澈察觉到他的异常，冰系道则顺着两人交握的手涌去，试图平复他体内的道则紊乱，“别被心魔影响！那些都过去了！”
帝渊的瞳孔时而泛金，时而泛红，周身的金光开始变得不稳定：“我……我看到了……道则之海的火……父亲的剑……”他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嘶吼，混元道胎的金光中竟开始掺杂黑色的雾气——心魔道则正在侵蚀他的道则。
幽影见状，疯狂地大笑：“看看！连混元道胎都抵挡不住心魔！你终究还是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人！”他加大了道则的输出，心魔本源的跳动愈发剧烈，黑色雾气像潮水般涌向帝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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