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星船契约 (第1/2页)

苏婉瑜的铂金戒指在水晶船的帆影里流转着虹光，戒面“野”字突然浮起层液态银，顺着指缝滴落在甲板上，凝成个微型的罗盘，指针始终指向“婉瑜星”的方向。水晶船破开浪涛的刹那，船舷两侧的银纹突然亮起，组成录野峰的字迹：“当星船驶过1000个浪头时，婉瑜就会看见我藏在海底的礼物。”
　　
　　“这些银纹是他用体温焐化的银锭画的。”老渔民的声音从舵盘后传来，手里捧着个缠着麻绳的木箱，箱角的铜环上挂着半片贝壳，“录野峰说要给你造艘能驶向星星的船，每天收工就去废品站捡银线，手指被划得全是口子也不停。”木箱接触到罗盘的瞬间，麻绳突然化作银链钻进戒指，箱盖弹开的瞬间，股混合着海盐与铁锈的气息漫出来，里面躺着个铜制的船铃，铃舌是用易拉罐拉环打磨的，“他说只要铃铛响，就代表我在想你。”
　　
　　船铃晃动的刹那，海风突然掀起巨浪。浪尖的泡沫里浮出无数个录野峰的身影：他蹲在沙滩上熔银锭，火焰把工装裤的膝盖烧出破洞也浑然不觉；他把银线缠在渔网的浮标上，说要让每个浪头都带着星光；最让她眼眶发酸的是，他在医院的病床上用输液管编银链的画面，针头没扎好，手背上肿起个青包却还在傻笑：“婉瑜看到这条链子，会不会觉得我手巧？”
　　
　　木箱底层的绒布突然鼓起。苏婉瑜掀开的瞬间，看见张泛黄的海图，标注着“星船航线”，每个航点都插着面微型小旗，旗面画着不同的星座。海图的边角处，用红笔写着串数字：1314，与水晶船驶过的浪头数完全相同。老渔民指着最远的航点：“他说要在那里给你放场海底烟火，用荧光藻拼出我们的名字。”海图背面的潮汐表上，圈着个日期，正是他出事那天，旁边画着个哭脸小人：“可能等不到看烟火了。”
　　
　　深海的暗流突然发出嗡鸣。苏婉瑜的戒指与海图产生共鸣，最近的航点突然涌起道水墙，露出个发光的海沟，沟壁上的珊瑚正在组成录野峰的掌纹，掌心处的厚茧里嵌着无数个银粒——那是他帮银匠捶打银锭换材料时，嵌进皮肉的银屑。最深处的海沟里，个透明的泡泡正在浮动，泡壁上的荧光藻组成行字：“第1个浪头，想你的时候画的”“第500个浪头，今天婉瑜又瘦了”“第1000个浪头……”最后几个字被暗流冲得模糊，却能看清“我爱你”三个字，下面画着个跳动的爱心。
　　
　　海沟底部的沙床突然隆起。露出个锈迹斑斑的铁柜，柜门的锁是用两根缠绕的鱼尾骨做的，形状正是录野峰画过的爱心。苏婉瑜的戒指贴近锁孔的刹那，鱼骨突然化作银匙旋开柜门，柜内的荧光石同时亮起，照亮了无数个玻璃罐，每个罐口都封着张字条：“这是录野峰第1次见到婉瑜时的心跳”“这是录野峰第100次想牵婉瑜手时的心跳”，最底层的玻璃罐里，字条的墨迹被海水泡得发黑，却能辨认出“最后次心跳”，旁边画着个破碎的心电图。
　　
　　铁柜的隔板下，藏着件银灰色的披风。领口缝着的珍珠与婚纱上那颗正好成对，边缘的流苏里缠着无数根银丝，“这是他找老绣娘做的，说海上风大，要让你裹得像星星才不会着凉。”披风的衬里上，绣着幅微型星图，每个星座都对应着不同的航点，“他研究了三个月星象，说要让天上的星星都来给你引路。”当苏婉瑜的指尖抚过星图的刹那，银线突然发烫，在她手背烙下颗小小的星印，与戒指的“野”字完美咬合。
　　
　　水晶船突然剧烈颠簸。苏婉瑜抓住船舷的瞬间，看见船底的银纹正在组成个巨大的星盘，每个星位都嵌着颗发光的珍珠，与“婉瑜星”的轨迹完全重合。老渔民抛出锚链的刹那，锚爪突然张开，露出个隐藏的夹层，里面躺着个铜制的望远镜，镜片是用漂流瓶的玻璃打磨的，“这是他攒钱买的，说要让你在星船上看清‘婉瑜星’上的秘密。”望远镜的目镜里，“婉瑜星”的表面正在浮现出录野峰的字迹：“这里刻着我们的名字。”
　　
　　望远镜的皮质套里，藏着张诊断报告。日期是他买望远镜的那天，诊断结果是“胃癌转移”，旁边写着：“希望婉瑜用这个时，能想起我在看同片星空。”苏婉瑜的戒指贴近报告的瞬间，纸面突然化作漫天星屑，在半空拼出无数个夜晚的画面：录野峰蹲在工地的沙堆旁，用树枝画望远镜的样子，嘴里念叨着哪个镜片最适合看星星；他省下饭钱买天文书籍，却在暴雨夜把书裹在怀里，怕淋湿了上面的星图；最让她喉头哽咽的是，他在病床上用手指在窗玻璃上画望远镜的画面，哈气模糊了字迹就再画遍，直到玻璃上结满霜花：“婉瑜看到这个，就知道我在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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