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泥土低语 (第1/2页)
苏婉瑜的铂金戒指在月光下泛着暖光,戒面嵌着的“婉瑜星”突然射出道银线,落在香囊的泥土上。那些湿润的土粒瞬间沸腾,在掌心凝成个微型的漩涡,漩涡中心浮出录野峰的工牌照片,他的安全帽檐沾着野菊花的花瓣,那是他最后一次给墓园种花时,被风吹落粘在上面的。
“他总把温柔藏在笨拙里。”守墓人的声音从柏树后传来。苏婉瑜转身的瞬间,看见他手里捧着个陶盆,盆沿的裂纹里嵌着半片易拉罐拉环,“这是录野峰托我烧制的花盆,说要让你种上他最喜欢的太阳花,看到花开就像看到他笑。”陶盆接触到香囊泥土的刹那,盆底突然渗出根银丝,顺着她的手腕爬向戒指,在戒面组成个旋转的齿轮,“盆底刻着他偷偷学的摩斯密码,翻译过来是‘我在’。”
齿轮转动的瞬间,陶盆里的泥土突然发芽。嫩苗破土的刹那,所有叶片都化作微型的屏幕,播放着录野峰的片段:他蹲在工地的废料堆里捡拉环,指尖被划破也顾不上包扎;他把捡来的玻璃碎片打磨成镜子,对着练习求婚时的表情;最让她心口发紧的是,他在医院的病床上用输液管编戒指,针头没扎好,手背上肿起个青包却还在傻笑:“婉瑜看到这个,会不会觉得我手巧?”
花盆突然自动倾斜。倒出的泥土在地面组成张地图,标注着城市边缘的老窑厂。苏婉瑜的戒指与地图产生共鸣,每个地名都跳出段录音:“窑厂的王师傅说,用爱人的头发混在陶土里,烧出的器皿能听到心跳声。”她摸向发间的瞬间,根青丝自动飘落,融入泥土地图的瞬间,窑厂的位置突然亮起红光,“他偷偷捡过你掉在工地的头发,攒了满满一小盒,说要烧个能陪你说话的陶罐。”
老窑厂的烟囱在暮色中冒着白烟。苏婉瑜踏入的刹那,所有窑洞同时亮起火光,窑壁上的手印突然活了过来,都是录野峰的掌纹,指腹处的厚茧清晰可见——那是他帮王师傅搬砖换烧陶机会时,磨出的硬茧里还嵌着陶土的碎屑。最深处的窑洞里,个半成品陶罐正在旋转,罐身刻着歪歪扭扭的字:“婉瑜的专属存钱罐”,旁边画着个叼着硬币的小猪,“他说要让你每天存一块钱,等存满了就去买我们说好的那对银镯子。”
王师傅递来个铁盒。打开的瞬间,无数根银发飘出,在空中织成件毛衣,针脚歪得像心电图,“这是录野峰用捡来的毛线头织的,说你冬天总手脚冰凉,半夜偷偷起来织,冻得流鼻血也不停。”毛衣领口的标签里,藏着张处方单,诊断结果是“贫血”,日期正是他织毛衣最频繁的那段日子。当苏婉瑜穿上毛衣的刹那,衣摆突然展开,毛线纤维组成录野峰的字迹:“这件没织完的袖子,等我变成星星就用月光补好。”
陶罐的窑火突然转青。苏婉瑜的戒指贴近窑门的瞬间,罐身突然裂开道缝,渗出的银浆在空中凝成个老式收音机,播放着那首熟悉的情歌。当唱到“爱到尽头也无悔”时,磁带突然卡住,倒带声里混着录野峰的咳嗽:“医生说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可我还没给婉瑜织完围巾,还没学会给她编辫子,还没……”后面的话被剧烈的喘息淹没,却听得见他用尽力气说:“但我不后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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