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粮草已断绝,野兽踪迹现 (第1/2页)
第一节断粮之困
矿洞的篝火在第七天清晨变得微弱,最后一根柴薪在火焰中蜷缩成灰烬,再也燃不起像样的火苗。朱天林靠在洞壁上,指尖摩挲着空陶罐的边缘——里面的野果粥昨天就见了底,现在只剩下圈淡淡的粥痕,像道干涸的泪痕。
“朱哥,糙米也没了。”弓箭手抱着麻布包蹲在火堆旁,袋子空得能套住青狼幼崽的脑袋。这孩子的箭囊里插着新削的木箭,箭头却没包铁皮——最后那点铁料被书生新兵拿去修补残旗的旗杆了,现在的箭杆光秃秃的,像截截短木棍。
朱天林的灵力感知扫过洞内的物资堆,心里沉得像灌了铅。陶罐里的清水还剩最后两罐,盐袋空得能透光,老猎人采来的血藤早已用完,现在连能充饥的野果都见不到了——山民说最近林子里的野兽突然变少,连最常见的山鸡都没了踪迹,像是被什么东西惊走了。
“文相,要不……我再去沼泽边找找?”书生新兵突然站起来,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却瘦得能看清手腕的骨头。这孩子把补好的残旗叠得整整齐齐,塞在石缝里,仿佛那不是块破布,是能填饱肚子的干粮。
文相摇摇头,老大人正用炭笔在竹简背面计算什么,指尖在“3斤糙米”的字迹上反复涂抹,最终只留下道模糊的黑痕。“沼泽边的野菜都被瘴气污染了,吃了会中毒。”老大人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平静,却掩不住喉间的干涩,“山民说过,迷魂泽的草木碰不得——咱们不能冒这个险。”
洞外传来山民的叹息。老猎人蹲在洞口的藤蔓旁,手里的长矛尖沾着泥土,显然刚从林子里回来,却什么都没打到。他身后的两个年轻山民低着头,背篓空得能映出人影,连片能吃的树叶都没摘到。
“朱什长,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老猎人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他把长矛往地上顿了顿,矛头的铁刃在晨光里闪着冷光,“林子里肯定出事了——我在溪边看到了大摊血迹,不是山兽的,是……”他突然闭了嘴,目光扫过那个抱着孩子的民妇,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朱天林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的灵力感知顺着老猎人的视线延伸,捕捉到林深处的异常——原本该弥漫草木灵气的地方,此刻像被挖空了块,只剩下片死寂的虚无,偶尔闪过几道仓皇的兽类气息,却快得像流星,显然在逃离什么。
“是元军?”民妇把孩子往怀里紧了紧,小家伙的脸颊陷下去块,哭声都变得有气无力,昨天一整天没吃东西,现在连吮吸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不像。”朱天林站起身,长柄刀在手里转了个圈,铁链的碰撞声在寂静的矿洞里格外刺耳,“元军的气息我认得,躁得像团火。但这次的动静……像头蛰伏的巨兽,悄无声息的。”
青狼幼崽突然对着林深处低吼,耳朵贴在地上,尾巴绷得笔直。这小家伙的伤已经痊愈,体型比之前壮实了些,鼻尖在空气中急促地抽动,突然对着洞外的乱石堆窜了过去,用爪子扒开块松动的石头——下面压着只被砸扁的山鼠,虽然已经僵硬,却还能看出是刚死不久的。
“有野兽来过。”弓箭手捡起山鼠,这孩子的手指在鼠尸上碰了碰,突然指着林深处,“你看它的脖子——是被咬住后颈拖到这的,齿痕很大,至少有这么宽!”他用手比划着,虎口张得能塞进个拳头。
朱天林的目光落在齿痕上。那痕迹边缘带着撕裂的毛茬,显然不是腐骨蟒之类的爬虫留下的,更像是大型走兽——狼?熊?还是他没见过的妖兽?灵力感知扫过乱石堆周围,果然捕捉到道微弱却凶悍的气息,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正顺着林线往西北方向移动。
“得出去找吃的。”朱天林把长柄刀扛在肩上,铁链缠在手腕上,“弓箭手跟我来,带三支木箭就行——青狼,你也来。”
青狼幼崽立刻蹦到他脚边,用脑袋蹭他的手背,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呜咽。这小家伙显然早就等不及了,尾巴摇得像面小旗子,把地上的碎石扫得沙沙响。
“朱什长!”文相突然叫住他,老大人从怀里掏出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递过来时能感觉到硬物的棱角,“这是最后半块麦饼,我一直没舍得吃——你带上,要是找不到吃的,至少能垫垫肚子。”
朱天林捏着麦饼,粗糙的麦粒硌着手心。他知道这是文相省了七天的口粮,老大人这几天只靠野果充饥,颧骨都陷了下去。他把麦饼塞回文相手里,手指在老大人的手背上按了按——那里的皮肤凉得像块冰。
“我能找到吃的。”朱天林的声音很稳,500斤力量让他的站姿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留着——等我回来,咱们用新鲜的兽肉煮汤。”
走出矿洞时,晨雾还没散。林子里静得可怕,连虫鸣都听不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林间回荡,像敲在空木桶上的闷响。青狼幼崽跑在最前面,鼻尖贴着地面,时不时对着西北方向低吼,那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像条无形的线,牵引着他们往前走。
弓箭手突然停住脚步,指着棵被啃断的树干:“朱哥,你看这牙印!”树干的断口很整齐,边缘带着清晰的齿痕,比刚才山鼠身上的痕迹大了三倍,树皮上还沾着几根灰黑色的兽毛,像粗硬的铁丝。
朱天林摸了摸断口,木质纤维还带着湿润的潮气,显然是昨夜被啃断的。他的灵力感知顺着树干延伸,捕捉到道庞大的灵气波动,正潜伏在前方的灌木丛里,像颗埋在土里的炸雷,随时可能引爆。
“是熊瞎子!”弓箭手的声音发颤,却把木箭搭在了弦上,“山民说莲山有黑瞎子,能一巴掌拍碎石头——咱们快跑吧!”
朱天林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灌木丛旁的块岩石上,那里有摊未干的血迹,颜色鲜红,显然不是熊的——更像是某种鹿类的血,被熊拖到这里当储备粮。灵力感知“看”到那熊的气息很稳,没有移动的迹象,像是在打盹,又像是在等待。
“它受伤了。”朱天林突然说,长柄刀在手里缓缓转动,劈山式的红光在刃口凝聚,“你看血迹的方向——是从熊的巢穴流出来的,它在给自己疗伤,暂时不会主动攻击。”
弓箭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灌木丛深处有片被压倒的杂草,里面隐约露出团灰黑色的影子,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这孩子的手松了松,却没放下弓箭——谁也不敢保证,这头受伤的黑熊会不会突然发狂。
朱天林握紧长柄刀,随风步在体内缓缓流转。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放过这头熊,他们和矿洞里的人,可能撑不过今天。
“你绕到它后面,用火箭射它的耳朵。”朱天林的声音压得很低,铁链在手腕上绷得笔直,“不用真射中,只要惊到它就行——我从正面动手。”
弓箭手点点头,猫着腰钻进旁边的密林,青狼幼崽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朱天林深吸一口气,500斤力量凝聚在双腿,像张拉满的弓,随时准备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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