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刘教授上课赢得满堂彩 (第1/2页)
9月底,一场秋雨如约而至,燕京的街道上,枯黄的树叶落了一地,路边的行人骑着自行车缩着脑袋,匆匆忙忙。
街道两旁的红砖墙上刷着“改革开放”的石灰标语,底层隐约可见“好人好马上三线,备战备荒为人民”的口号。
刘一民骑着摩托车飞快的从街道上驶过,轮胎卷起雨水和枯黄的树叶,任由它们在雨中飞溅、在雨中飞舞,又落下
谁都没有感觉到,这个物品贫乏精神却无比富足的时代,正在我们的脚下、在我们的指尖缓缓流走。
时代的列车越来越快,快到这些口号会迅速的被人们遗忘.直到有一天,再次想起,面带微笑。
“这些口号,是咱们国家一代代的奋斗历程,是刻在我们身上的记忆!”
刘一民站在讲台上,对着大二的学生侃侃而谈。这是刘一民成为副教授以后的第一堂课,教室里面坐满了人。
大二的学生刘一民没一个认识的,他们大一的时候,刘一民已经是大四了。
这群新生蛋子,可没多少机会见到刘一民!
“这是我来的路上看到的,也讲给大家。口号有时代性,文学也是有时代性。我觉得文学的时代性,分为内容时代性和生命时代性!
什么叫做内容时代性,我相信大家应该都有点了解。例如伤痕文学、改革文学的内容,这就是时代性。人没有办法离开自己所处的时代,就像是人不能拽着自己的头发飞起来。
什么叫文学生命的时代性,我给大家举个例子,现在是1982年,1978年左右的伤痕文学作品,为什么现在很少提了。或者说比以前提的少了?当时出来的时候可谓是人山人海,现在呢?
这就是文学生命的时代性,这些作品只在那个时候有生命。有的呢,在刚开始的时候不显,但是后来人们才恍然大悟,引为神作。”
刘一民看着下面认真听讲的学生调侃道:“大家都写过,但是没有被发表,可能不是大家写的不好,而是大家没看到它的好!”
学生们听到后,顿时笑作了一团。
“刘教授,为什么有的书一直都有生命力呢?”
“那是因为它不单单具有时代性,还具有普世性,它的艺术价值、文学价值和宣扬的思想,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有价值。比如孝道,咱们中国人一向重视孝,这个价值在各个时代都深受欢迎!”
以前试讲比赛的时候,讲一堂课不觉得累,真正开始讲课了,刘一民站上去讲了一小节课,就觉得口干舌燥。
燕大1981级的学生从名声角度来看,远不如77级—79级的学生闻名,并没有出来一些如同刘振云、陈健功、闫真一般的作家。
但不是说他们没什么成就,他们在其他道路上的成就还是有的。
金77、银78,之后的学生远不复师兄师姐的风范了!
不过确实印证了燕大中文系的那句话“中文系不培养作家”!
比如下面的学生谢拧,当过燕大的校级领导。其余的教授或者是学者,也有那么一堆。
不过他们比77级、78级学生有一个好的地方在于,他们入学的基础比77级和78级强。
“刘教授,我以前听过你讲的法国先锋文学,我想问一下,法国的先锋文学出现是不是也是因为时代?”学生张黎站起来问道。
“当然是!”
“能给我们讲一讲吗?”
“法国的先锋文学在二战前就已经有了,这是因为在19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法国社会的发展,工业化的发展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脱离了传统,开始变得破碎
文学也开始脱离传统,这一部分作家开始挑战传统写作方法,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
法国一直是革命的摇篮、巴黎公社和一战,给社会带来了创伤,人们对理性和未来感到迷茫和焦虑.”
刘一民语速很慢,就是怕这些学生理解不了,可以随时进行打断。
等刘一民讲完之后,下面又有人提问:“刘教授,既然先锋文学的出现是社会发展和生活的现代化,人们的思想遭受到冲击,以及对未来的迷茫和不安,那你觉得咱们国家未来会出现先锋文学吗?
毕竟改革开放给大家生活带来了巨大的改变!”
“如果想让我确定的回答的话,我觉得会。”
刘一民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字“奋进的一代、迷茫的一代”。
“在改革开放之时,我们是接受外部信息最快的一个群体,但同时也是最迷茫的一个群体。
我们迫切地想要改变国家,但往往是想的太多,能做的有限,于是我们就会陷入目标的远大和现实的渺小之间——迷茫,甚至会动摇!”
“那我们如何不迷茫?”
“做好一件件小事,不要好高骛远,坚定对国家和民族、文化的信心!”
课堂铃声响起,81级中文系两三百名学生同时鼓掌,齐刷刷地站起来,大声地说了一句:“刘教授,再见!”
“咱们下周见!”刘一民笑着说道。
有人嘟囔道:“刘教授讲的这么好,应该多安排点课才对,一周一节,这对刘教授可真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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