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出发,第三境大比 (第1/2页)
小院内,莫青梅敏锐的察觉到,牛远山似乎有点不对劲。
但她又不知缘由。
只是跟随队伍去一趟月国帝都,帮着处理一些事务罢了。
在这方面,牛远山应该是最擅长的才对。很多最苦最累最繁琐的活儿,一向都是他在干。
“牛执事,可是有什么困惑,或是心中有所顾虑?”她皱眉询问,心中其实有几分担心。
太反常了!
隔了一会儿,牛远山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突然问道:“天色渐晚,莫师妹何不留下用餐?”
莫青梅第一时间就开口拒绝:“不必了。”
自她当年告白被拒后,她可就对老牛没个好脸色了。
“莫师妹以前不是觉得我炖的鱼汤味道鲜美嘛,很多年没有做过了,不如今日尝尝,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牛远山还在坚持。
莫青梅看着他脸上的诚挚神情,犹豫了片刻后,最终也只是道:“今日确也无事。”
但她还是补充了一嘴:“不如我去把另外几位执事也一同喊来聚聚?”
她一副不愿单独相处的模样。
“也好。”牛远山想了想后,应了一声。
这令莫青梅心中升起的些许期待,在这两个字里,又被浇灭。
她表情不由得又冷了几分,转身就向外走去:“你去炖汤吧,我去喊人。”
老牛看着她的背影,听着她的冷淡语气,那张看着就敦厚老实的国字脸上,却浮现出了些许笑意,于心中道:
“莫师妹啊莫师妹,你去喊众执事来我院内用餐,他们若是识趣,便都不会来的。”
一切如牛远山所料,最后也只有莫青梅一人回来。
整个过程中,她还被几位相熟的执事给调笑了几句,一个个都笑容玩味。
“这么多年过去了,牛师兄莫不是开窍了?”其中一位女执事还这般道。
这些人的话语,倒是让她心中也掀起了些许波澜。
她那颗自认为早已死寂的内心,又产生了些许期待。
而期待是一种很微妙的毒药。
人一旦有了期待,也就有了烦恼。
她走回来的路上,都有着些许紧张。
在见到牛远山后,她则又是一副不假以颜色的模样,沉声道:“诸位执事今日都有事要忙,不如我也先行回去了,牛执事省的忙碌招待。”
“不麻烦的,汤很快就好。”在厨房里忙活着的老牛头也不回地道。
他低头看着沸腾的鱼汤,有几分走神。
“兴许,这是我最后一次以牛远山的身份,与莫师妹在道门单独用餐了吧。”他心想。
或许,回了自己的家乡后,世上便只有木丙九,再无牛远山了吧。
在把鱼汤端上桌后,老牛立刻道:“莫师妹稍等片刻,我去取点东西。”
他走到屋内,抱来了一坛二郎酒。
楚槐序当时给他送了两坛酒,他一直舍不得喝。
直到那天他自顾自地独饮,自己喝了一坛。
“嗯?这是楚槐序送你的酒?”莫青梅问。
老牛一向敦厚老实,可此事也没忍住,有拿出来在众执事面前显摆过。
“正是。”牛远山答。
“你不是都舍不得拿出来喝的吗?”莫青梅诧异。
“酒,终究是要拿出来喝的嘛。”老牛随口答道。
“也是,槐序是个好孩子,虽然已经成了真传,地位尊贵,未来成就更是难以估量。可就算如此,想来他也会一直把你当敬重的长辈看待的。”
“这逢年过节他又怎会不想着你?”
“倒也真不用这般舍不得喝。”莫青梅说。
若是以往,牛远山听着这话,必是无比受用,心中开怀。
可自楚槐序直接摊牌后,他的心境便有几分复杂了。
偏偏莫青梅说的又并没有错。
牛远山早就意识到,别看楚槐序这小子有时候有点不着调,人也偶尔会嬉皮笑脸,行事风格也很另类,但骨子里估摸着是个极其重视感情的人。
旁人对他好,那他便也会对人好。
因此,一直到现在为止,楚槐序对待牛远山的态度都和以前保持一致。
确实就像是晚辈敬重着长辈。
这反倒使得夹在【组织】与【道门】之间,夹在世子殿下与楚槐序之间的老牛,有几分不知如何自处。
而莫青梅自然是想不到这些的,她还在感慨着呢。
“说起来,槐序这孩子,对我也有救命之恩。我都没想到那日在邪修祭坛,他会这般冲上来救我。”
“若不是他,我怕是真有生命之危。”
老牛听到这里,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这反倒使得莫青梅立刻不悦了,道:“你叹气作甚!”
“只是没想到这孩子这般重感情。”牛远山说。
“这不好么?”莫青梅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我道门弟子,大多不都是有情有义之辈?
“于道门而言,自是好的。”牛远山只说了心中的半句话,另外半句被他咽在了肚子里。
说完这些,他便打开酒坛子,开始给莫青梅倒酒。
酒过三巡,二人吃着鱼肉,喝着鱼汤,老牛不由问道:“莫师妹,我这手艺,近些年可有落下?”
莫青梅的记忆开始翻涌,其实在喝的第一口,过往的点滴回忆便已然涌上心头。
但此时嘴里却只是道:“尚可。”
这头孺子牛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笑容,仿佛这简单的两个字,已是最高嘉奖。
事实上,莫青梅的饭量并不大。但今天鱼汤就着米饭,她愣是吃了一整碗。
二郎酒很烈,使得她的脸颊喝得红扑扑的。
牛远山看着眼前之人,只觉得莫师妹的身上,已经散去了曾经的青春气息,与自己记忆里的少女,已然大有不同。
现在增添的是岁月沉淀后的一抹成熟。
她本就是耐看的类型,反倒到了这个年纪,才更显韵味。
是啊,曾经那个一口一个牛师兄的师妹,现在也已经是负责弟子院的一应事务,可以独当一面的外门执事了。
只是自那个自己此生难忘的夜晚后,她心灰意冷,就再没怎么喊过牛师兄了。
通常只是喊人姓名,或是称呼牛执事。
此时,莫青梅已然微醺,见他总盯着自己看,便忍不住出声道:
“你总看我作甚?”
牛远山立刻撇过头去,然后埋头喝酒。
莫青梅看着他,也开始微微低头。
到了后面,跟喝闷酒似的。
喝到后面,她似乎有些醉了,整个人半趴在桌上,醉眼朦胧。
不知为何,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明明今天只是来吃一顿饭罢了,那本该死寂下去的心,怎又会这般躁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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