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熟悉的味道!(求月票) (第1/2页)
何为棋道?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
或陶冶娱乐的小道,或如战场对垒,或感悟人生至理亦或者天地至理。
可在此刻的陈逸眼中,天地作“棋盘”,众生万物为“棋子”。
他这位执棋人,每落一子,便可改变人的命运。
尤其是这蜀州之地。
好似一方小世界。
诸多人化为一枚枚棋子,山川河湖为界,气出气进皆随他心意。
所以,棋道某种程度上与“易数卜卦”一脉相承。
只是卜卦遵循天道,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棋道却全凭执棋人的喜恶。
“这就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啊。”
陈逸缓缓睁开眼睛,任由脑中玄奥混沌,心中颇为感慨。
他没想到道境感悟会在这时候到来。
本以为只是个稀疏平常的小事,没想到却让他的棋道突破圆满境界。
他看着马良才等人所在,目光落在依旧茫然无措的袁柳儿身上。
[巳时三刻,你观看袁柳儿卖身葬父之事,承接因果,帮助袁柳儿。]
[奖励:《织布八法》,机缘+11。]
[评:人至,声闻,场面见。表现上佳。]
陈逸看了一眼,默默地道了声谢。
没过多久。
人群散去,刘全领着袁柳儿去安葬袁父。
马良才独自回来,拱手道:“掌柜的,办妥了。”
“待柳儿料理生父后事,便会来药堂。”
陈逸嗯了一声,瞧着那辆板车不急不缓的走远,方才开口道:
“好生教导她。”
说完,他便拍拍马良才的肩膀,转身离去。
阴云笼罩之下,雨势越发大了。
略显昏暗的川东街上,人流攒动,可一个个蓑衣斗笠的身影像是静止在水墨画上似的。
唯有那把琥珀色的油纸伞穿行其中,渐行渐远。
马良才凝望许久,摇摇头回了药堂。
他隐约察觉陈逸心情异样,终究没敢问出有关袁柳儿的医道天赋之类的问题。
就当是师徒缘分到了吧。
待东市外没了热闹,嘈杂的声音接踵而来。
喝骂声,议论声,讨价声,欢声笑语夹杂其中。
贵叔缩在杏林斋外的长队中看着陈逸走远,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些疑惑。
这位“雏鸟”今日行径似乎有悖他往日对任何事的“漠不关心”啊。
竟那么好心的对一个黄毛丫头伸出援手。
贵叔面上闪过一丝嘲弄,“世家大族的善心吗?”
等了片刻。
贵叔略压低身形,缓缓朝着侯府方向走去。
只是等他拐进镇南街后,却没有看到陈逸的身影。
他看了看西市、烟花巷的方向,依旧不见其踪迹,不免皱了皱眉。
跟丢了?
对他这样的定远军老兵、白虎卫铁旗官来说,跟丢一个人实属正常。
如一些武道高人,如不熟悉地利等。
而一位仅通些拳脚的读书人想躲过他的追踪,就实属怪事了。
贵叔又打量一圈,仍没有看到陈逸身影,便眼神阴鸷的回返萧府。
路上遇到的熟人便也多了几个,贵叔贵叔的招呼不停。
他充耳不闻,佝偻着身体不紧不慢的走着。
可当他拐进府门所在的街巷时,耳边传来一道阴恻笑声:
“贵叔?”
贵叔确定这道声音不属于府里之人,回头看去。
正要看清来人,蓦地对上那双眼睛——两颗猩红如血般的眼睛。
“你……”
不待贵叔说完话,他的身体一顿,本还浑浊阴鸷的眼睛便换了几个颜色。
由黑转红,又从红转黑。
“能被老夫看中你的身体,是你的福分。”
“贵叔”自说自话,便步履怪异的走入侯府。
一路深入,不仅没有一人察觉他异样,不少甲士还笑着招呼他。
这让“贵叔”低头时的嘴角咧得越发明显。
只是当他来到后院正要找寻陈逸所在时,他的眼睛蓦地闪过一抹猩红,直直看向春荷园。
“那里……熟悉的味道……”
“贵叔”打量半晌,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
惊疑,愕然……直至大喜。
“额哈哈,哈哈哈……是你吗?这里就是你的藏身地?”
他不敢置信,却又不会怀疑他的宝贝的嗅觉。
那般浓烈的味道,一定不会错的——就是“龙枪”刘五的味道!
“贵叔”倾听片刻,确定那座宅子内没有人,他不再迟疑,径直走了过去。
静谧的院落里,片叶、花瓣飘飞。
郁郁葱葱的林木围着两座木楼,一座亭子立在池塘边上。
青石板路上残留淡淡的荷花香气。
草木芬芳混杂其中。
还有一缕缕浓梅香从其中一座木楼内飘散出来。
“贵叔”脸上的笑容更盛,“原来,你在这里。”
他一边朝木楼走去,一边低声呢喃,“刘洪说得没错,那‘龙枪’刘五的的确确就是萧家人。”
“他就住在萧家。”
“难怪火烧三镇夏粮后,萧家没有任何损失,想必都是萧远那老东西的手笔。”
“只是这座院子的主人是谁?”
“让老夫瞧瞧,瞧……”
“贵叔”推开木楼房门,看了一眼陈设典雅精致的客厅,便朝浓梅香气最强烈的书房走去。
甫一进入,他便看到了一幅挂在桌案后的字帖。
“水调歌头·中秋:明月几时有,把酒……千里共婵娟——陈逸,陈轻舟。”
云中仙境飘然于书房之上,一道身影傲然而立。
兴许是察觉到有人闯入,他昂首以眼睑下缘俯瞰着来人。
“贵叔”愣愣的看着那幅字帖,愣愣的看着那仙境之上的身影,嘴巴张了张:
“陈逸,陈轻舟……刘五……”
……
西市,百草堂。
陈逸离开济世药堂后,便径直来到这里。
为了掩人耳目,他特意换上了“陈余”的行头,唤来王纪。
“让你的人准备好,待大宝那边信号传回,即刻前去林家粮行。”
既然先前那林正弘自作聪明的提前去找崔清梧,那么这次也由他来好了。
王纪俯首称是。
可在思索过后,他低声询问道:“大人,时间仓促恐怕大宝那边准备得不够妥当。”
“无妨。”
“我需要的只是一道火苗,至于它能烧多旺……”
陈逸负手站在静室窗边,透过藤条编织的帘布缝隙看着窗外阴雨,轻声道:“不在我。”
“他们越是贪心贪婪,这火越会烧得他们连渣都不剩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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