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轮交锋，各有损伤 (第1/2页)

苏砚双掌死死抵住地面，逆命刻印的裂痕已爬至锁骨下方，银灰色纹路在皮下如蛛网般蔓延。他能感觉到每一寸经络都在崩裂，血液在血管中逆流，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像被铁钳绞紧。黑雾巨影的第三击尚未完全消散，余威仍在撕扯地脉节点，他强行将逆转的能量压缩于掌心一点，指尖渗出的血顺着地缝滑入深处。
　　
　　一道微不可察的光在裂缝底部闪了一下，随即隐没。
　　
　　“撑住……再撑一瞬。”他咬破舌尖，腥甜在口中炸开，意识被痛觉强行拉回。断裂的地脉符文链在他掌下微微震颤，他用左臂刻印的裂口作为导流槽，将部分反噬能量引入地下。地面震颤加剧，三道新裂痕自他脚下呈放射状延伸，其中一道恰好穿过先前夜无殇伏击的位置。
　　
　　西侧沙丘上，夜无殇单膝跪地，左肩焦黑的血肉仍在渗出黑气，右臂自肘部以下已彻底断裂，断口处刻印纹路寸断。他用匕首划破脸颊，血珠顺着下颌滴落，一滴正好落在袖中滑出的残图上。图上祭坛缺口处泛起极短暂的金纹，随即熄灭。
　　
　　他低声念出三个字：“吾名不归。”
　　
　　声音极轻，却让翻涌的黑雾出现了一瞬凝滞。残魂的压迫感略微退却，他借着地脉震动的掩护，将断臂按入沙地，切断气息外泄。意识深处，童年祭坛的画面再度浮现——石柱林立，中央祭坛断裂，一名女子背影伫立，手中持剑。
　　
　　他猛地闭眼，再睁时瞳孔已染血丝。
　　
　　南翼地脉缺口前，萧千绝靠刻印器刺入左肩维持清醒，封印符在胸口微微发烫。黑气已侵入心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内脏被腐蚀的钝痛。他能感觉到南翼的能量流正在衰减，若无人接替，地脉将在十息内彻底断裂。
　　
　　风掠过战场，一道身影从高崖疾掠而下。
　　
　　玄月落地时未有半分迟滞，匕首割开手腕，鲜血直接注入地脉节点。淡紫色的涟漪在血与灵流交汇处荡开，与她袖中玉牌内侧的纹路频率一致。南翼的能量流微微一滞，随即稳定。
　　
　　“别死在这。”她盯着萧千绝，声音压得极低，“你若倒下，谁来揭你家族的疤？”
　　
　　萧千绝嘴角抽动，未答话，只将刻印器更深地刺入肩骨。
　　
　　玄月转身，目光扫过战场中央。苏砚的身形已微微晃动，掌下地脉符文明灭不定。她抬手，匕首在空中划出三道弧线，三处幻象核心再度浮现，吸引一道偏移的黑雾流。
　　
　　黑雾巨影发出无声嘶吼，眉心处被夜无殇黑芒击中的位置仍在扭曲。它双臂再度抬起，能量凝聚的速度比前一次更快。
　　
　　苏砚猛然抬头，脖颈处的刻印裂痕已逼近咽喉。他双掌猛压地面，逆命之力最后一次爆发，残存的地脉符文疯狂重组，形成一道半圆屏障，勉强挡下第四波冲击。
　　
　　屏障只撑了两息便轰然碎裂。
　　
　　冲击余波将他掀飞，后背重重撞上石台残骸，喉头一甜，鲜血从嘴角溢出。他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左臂已无法抬起——刻印裂痕贯穿肩胛，整条手臂失去知觉。
　　
　　玄月瞬移至他身侧，一把扶住。
　　
　　“还能动？”她问。
　　
　　苏砚点头，试图催动刻印，却发现体内能量近乎枯竭。他低头看向左臂，裂痕正缓慢向心脏方向延伸。
　　
　　“血。”他低声道，“我刚才……咳出的血，渗进地缝了。”
　　
　　玄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道裂缝边缘，一道极淡的符文轮廓一闪而逝。
　　
　　她未答，只将匕首插入地面，借力将他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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