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诬陷 (第1/2页)
诗曰:
夜深闷到戟门边,却绕行廊又独眠。闺中只是空相忆,魂归漠漠魄归泉。
话说西门庆听了金莲的怂恿,又变了卦。
到次日,那来旺儿收拾行李妥当,已经准备出发,可是到了晌午还不见府里有动静。
只见西门庆出来,叫来旺儿到跟前说道:“我昨晚想了想,你才打杭州回来才没几天,又叫你立马到东京去,忒辛苦了,不如叫来保替你去罢。
你且在家休息几日,等我过几天,家门口生意找一个叫你做罢。”
自古物听主裁,那来旺儿哪里敢说什么,只得应诺下来。
西门庆就把现金和书信,交付给来保和吴主管,让他二人三月八日起身往东京去了。不在话下。
这来旺儿回到房中,心中大怒,吃酒醉倒在房中,嘴里胡说,又提起宋蕙莲的破事来,扬言要杀西门庆。
被宋蕙莲骂了他几句:“咬人的狗儿不露齿,你说话这么不中听,墙有缝,壁有耳,叫人听了没你好果子吃。喝了几杯黄汤,挺那睡觉去。”打发他上床睡了。
到次日,蕙莲走到后边院子,窜到玉箫房里请出西门庆。
两人在厨房后墙底下僻静处说话,玉箫在后门口替他们把风。
婆娘甚是埋怨,说道:“这事儿办的你还是个人不?你原来说东京叫他去,怎么改了主意,又叫别人去?你敢情是个滚筒子心肠,转动无定,灯草当拐棍儿──拄不定。
你到明日盖个庙儿,立起个旗杆来,就是个谎神爷!我再不信你的话了。
我都那么和你说了一场,就没些情分儿!”
西门庆笑道:“话不是这么说。我不是不叫他去,是怕他对东京蔡太师府中不熟,所以叫来保去了。
留下他,家门口寻个买卖叫他管着!”
妇人道:“你对我说,寻个甚么买卖叫他做?”
西门庆道:“我叫他搭配个主管,在家门口开酒店。”
妇人听言满心欢喜,走到屋里一五一十对来旺儿说了,单等西门庆指派。
一日,西门庆在前厅坐下,派人叫来旺儿到了近前,桌上放下六包现金,说道:“来旺我儿!你杭州跑一趟辛苦了。本来想叫你到东京去,怕你对蔡府中不十分熟,所以叫来保去了。
今日这六包现金三百万,你拿去搭上个主管,在家门口开酒店,每个月寻些利息孝顺我,也算爹我没白疼你。”
那来旺连忙趴在地下磕头,领了六包现金。
回到房中,跟老婆说:“他倒拿买卖来稳住我,今日与了我这三百万现金,叫我搭上个主管,开酒店做买卖。”
老婆道:“你这泼才!还骂老婆不。一顿饭吃不成胖子,做什么都要慢慢来。如何,今日你也做上买卖了!
你安分守己,不要再吃了酒,就满嘴胡说八道!”
来旺儿叫老婆把现金收在箱中,说:“我到街上招聘伙计去也!”
于是走到街上招聘主管。跑到天黑,主管也没招到,又喝的大醉回家。
老婆打发他睡了之后,就被玉箫走来,叫到后边去了。
来旺儿睡了一觉,约一更天气,酒还未醒,正朦朦胧胧睡着,忽听的窗外隐隐有人叫他道:“来旺哥!还不起来看看,你的媳妇儿又被那没廉耻的勾引到花园后边,干那营生去了。亏你倒睡的放心!”
来旺儿猛的惊醒,睁开眼看看,发现老婆不在房里,只以为是雪娥看见什么动静来传消息与他,不觉怒从心头起,道:“当着我的面,还敢弄鬼儿!”
忙跳起身来,开了房门,径直扑到花园中来。
刚到厢房角门的门口,不防黑影里抛出一条凳子来,把来旺儿绊了一跤,只听呛啷一声,一把刀子落地。
左右闪过四五个小厮,大叫:“有贼!”
一齐向前,把来旺儿一把捉住了。
来旺儿叫道:“我是来旺儿,进来寻媳妇儿,你们干嘛抓我?”
众人不由分说,一步一棍,把他打到厅上。
只见大厅上灯火通明,西门庆坐在上首,喊道:“拿上来!”
来旺儿跪在地下,说道:“小的睡醒了,不见媳妇在房里,进来寻她。如何把小的当贼捉拿?”
那来兴儿就把刀子放在面前,给西门庆看。
西门庆大怒,骂道:“众生好度人难度,你这厮真是个杀人贼!我见你杭州回来辛苦,叫你领三百万去做买卖,为什么深夜进内宅来要杀我?不然拿这刀子做甚么?”
喝令左右:“与我押到他房中,取我那三百万来!”众小厮随即把来旺儿押到房中。
蕙莲正在后边陪玉箫聊天,忽闻此事,连忙跑回房里。
看见了来旺儿,放声大哭,说道:“你好好吃了酒,就好好睡你的罢了,平白又来寻我做什么?不然怎会中了别人的拖刀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