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连爱他都不敢承认 (第2/2页)
她一开口,就是会让他心梗的话。
那张嘴,还是吃饭的时候最可爱了。
初黎专注地盯着他的那双眼睛。
那样的注视让沈励陌生。
的确,她不会再像过去那些年一样,在看向他时,躲躲闪闪了。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我们好像不该这样,不止这样,但……只能这样了。”
沈励正要认真回答什么,可初黎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自说自话,“我也曾经设想过,如果那天晚上我从京城俱乐部出来,你愿意……愿意追出来一步,如果那个晚上,我没有一时冲动,答应与贺先生结婚,我会不会像以前那样继续回头等待?”
沈励心口隐隐作痛,懊悔与慌乱的情绪如闪电一般滋生蔓延,正当他努力克制着那阵情绪时,初黎的一句话,一下又将他的理智撕得粉碎。
她说,“我的答案,是会的。”
她一点都不高看自己在这段感情里的地位。
如果他追出来,她会。
如果她没与贺先生结婚,她会。
初黎声音轻轻的,浅浅的:“可是我想你也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和假设,所以,我回不了头了,我也……不想再回头了。”
他越是看到她平静淡定的那张脸,心里就越慌。
“有人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他,他希望我能过得更好,希望我能风光体面,抬起头的活着。”
初黎微微顿了下,而后朝对面的男人露出了一个真挚又落落大方的笑意,“沈励,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真的,我希望你能过得好,过得很好很好……上次赛车场那样的新闻事故,不要再出现了好吗?”
那种沉闷的感觉疯狂涌了上来,像是被藤蔓打成死结似的缠住了脖子,将他的呼吸一寸一寸的被夺走。
更让他窒息的是,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个号码,眼神黯了黯。
那是他父亲打来的电话。
第一个电话他没接。
接下来,有第二个,第三个。
那铃声急促的,像是夺命的刀似的。
待到第四个时,沈励直接将那个电话号码拉黑删除。
初黎见沈励沉默很久不说话,便招来服务生又点了几个菜,顺手把单给买了。
“我吃饱了,我先走了,我给你重新点了几个热菜,你慢慢吃吧。”
反正她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她无法左右沈励怎么想,怎么做。
所以,她拉开椅子站起身,走出了餐厅。
沈励自然也没有胃口再吃下去,他猛地站起身来,动静闹得有些大,周围人纷纷侧过视线,往他的方向看去,但他一点都不在意那些目光。
他就像是她的影子一样,跟在她的身后。
可初黎没有回头。
一次也没有。
沈励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
犹如过去那么多年的她,只能站在他刻意忽视的角落,盯着他的背影。
沈励跟着她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直到她走到商场外的一个站牌停了下来,拦下一辆出租车。
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目送着那辆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
周遭那般繁华喧嚣,可他像塌在了一片废墟里。
沈励这次来找初黎,其实做了很久的准备。
可是当她真的走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他发现他所做的所有准备,都是一些无用功。
他是真的遭报应了。
她用放弃对他的爱,教会了他该怎么去爱。
可他曾经不珍惜的,是他往后余生,拼尽全力,拼了命都也无法再得到的。
*
初黎很快就回到了家,这个房子就在公司附近,如果平时不堵车的话,十几分钟就到了。
她浑身没什么劲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和沈励的那场‘对峙’,似乎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
约莫缓了半个小时吧,初黎这才清醒一点,她起身走去浴室洗漱。
站在花洒之下,细密舒缓的水流从头顶上方流下来,初黎像往常一样,打了一圈泡沫,用手抚过自己的身体,细细地洗干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
可是突然之间,身体里涌上一阵异样,就连她自己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会有那样的感觉。
就像是……空空荡荡的感觉。
初黎微仰着头,闭着眼,身子无力地靠在那面墙上。
一些画面,就像是涨潮的海水,凶猛地涌了上来。
她想起几天前,贺南序就曾将她压在这面墙上,与她亲得难舍难分。
后来,又情不自禁地想起,在老宅的时候,他声线性感低哑地问她,‘贺太太,我可以继续吗?’
再往前想想,她喝醉的那个晚上。
他强压着自己的欲望,对她单方面的取悦。
初黎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那种异样是什么。
对他的渴望和幻想,从某个逼仄的缝隙中强硬的挤了出来。
*
初黎在浴室里待了好久,才磨蹭地裹着一件浴袍走出来。
她面色绯红的有点不正常,像是……陷在某种余韵里。
她叹了一口气,走到厨房,倒了一大杯水,站在岛台边,慢慢的,全部喝完。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了视频通话的提示音。
初黎看过去,发现是贺南序的来电。
她握着手机,有些心虚。
但还是很快的,就接下了他的电话。
不过,她没有将镜头对准自己的脸。
贺南序看着屏幕上的画面,知道她是在厨房,“这个时间点了,是没吃饭,还是没吃饱,跑厨房待着了?”
她声音有点闷的说,“没有,我吃饱了,我就是有点渴,来找点水喝。”
说到这,初黎犹豫了一会,还是开了口,“对了,我今晚的晚饭是跟沈励一起吃的。”
贺南序在听到她这话后,并无异常,只是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句,“是吗?怎么会想到一起吃饭。”
“对不起……”她毫无征兆,突然开口说出了这么一句。
分明是清浅的声音却像是雷一样在贺南序耳边轰轰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