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梁上君子 (第2/2页)
凌晨谦虚的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其实更多时候我都是用大记忆恢复术,帮助那些记性不好的犯人们回想起各种犯罪细节。我跟你说昂~这招可厉害了!用的好了,当年头和脚哪个先出的娘胎都能记起来。可惜咱大周没有电,不然我还有一套杨氏电疗法……”
韩登越听越离谱,越听越迷糊,连忙伸手打断了凌晨兴高采烈的眉飞色舞:“停停停!好了好了,凌兄高超的断案手法,我已大概知晓。不过,我这次要去的地方特殊,你介绍的这些方法都用不上。”
“啊……”
凌晨听后非常失望的垂下双肩,好不容易聊到自己擅长和感兴趣的东西,却被韩登陡然打断,这让他很不开心,满脑子的绝妙主意无处宣泄,这种痛苦谁懂啊!
韩登瞄了他一眼,看穿了他的失望,于是只能无奈的安抚道:“我要去的这户人家,位高权重,轻易招惹不得。要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拿到那封书信,如此才能像你说的那般,冲进他家打砸抢。”
屁!真要能收拾,连呼吸都能治罪。收拾不了,人家就是造反你也没辙。
凌晨不以为然的喝了一口茶,并不搭话,韩登见状,也起身拍了拍衣服,就要作别。
“这次不留下吃顿饭了?”
面对凌晨的调侃,韩登微笑着摇了摇头:“公务繁忙,能来凌兄高庐小叙一番,已经心满意足。我先走了,替我向弟妹问声好。”
二人一起走到大门口后,韩登爽朗一笑,彬彬有礼的朝着凌晨拱手,二人相互道别。
韩大人去了,
韩大人回来了。
再次见到这位公子爷已经是十三天后了,只是这次的他看起来有点惨。
原本能跻身一线男明星的建模脸,此刻额角上却有两道擦伤,耳垂也被什么东西扎了个血痂,左胳膊用白布吊着,走起路来还有点不太协调,膝盖好像有点小问题。
上次是悄无声息的飘进自己家里的,这次是被那个贺典司扶进门的,而且还会时不时的冒出一丝吸冷气的声音。
接客的偏房里,凌晨望着连坐下来都有些困难的韩登,忍不住问道:“你去偷人家媳妇被发现了?”
“……”
韩登艰难的挥挥右手,示意怒目圆睁的贺典司哪凉快去哪后,这才无奈的对凌晨说道:“凌兄说笑了,实是我武艺不精,被人发觉了。又不能暴露身份,只能与护院打斗,寻机退却,谁知山外有山……”
凌晨明白了,这小子是跑到别人家里做贼去了,而且还被人给发现了。又因为怕被认出来,所以只能哑巴吃黄连,扛着揍逃出来。
“噗哈哈哈哈~~”
凌晨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趴在塌边不停的拍打着木架,眼泪花都要飘出来了~
“你小子!原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哈哈哈哈哈~前几日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君子,原来是梁上君子啊?哈哈哈哈~”
韩登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事没办成就算了,还要在这被人疯狂嘲笑,这他妈谁受的了?!
“凌兄还记得上次霍县的事吧?”
凌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满面潮红的止住了笑:“记得记得,怎么着,大人想揭旧账不成?据我所知,大人已经按疑案上报了,这会要翻查,真的不会自相矛盾吗?”
韩登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倒不至于,只是上次你欠了我一个人情,这次怎么也得还吧?”
凌晨疑惑的挠了挠头:“你意思让我去替你偷东西吗?堂堂刑部上官,竟然沦落到偷人家的东西为生,这也就算了,还没偷到!哈哈哈哈~”
韩登的倒霉模样,以及他干的小丑事迹,猛猛戳中凌晨的笑点,他也不想这么没礼貌的嘲笑一个伤患,可是……实在忍不住啊!
韩登被凌晨笑的怒火攻心,顿觉有块大石头堵在胸口处,上不来又下不去。
“你帮不帮?”
“不帮~连你都惹不起的人,我能惹得起?你就别把我牵扯进去了,回去找几个好手再去试试……噗哈……不好意思,我真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噗呲……”
看到凌晨捂住自己的嘴,扭过头去躬下身子趴在榻上,浑身抖的跟个蛆一样。韩登的上嘴唇斜翘起来,嘴唇微颤,怒发冲冠。
忽然,他灵机一动,面色再次淡然下来,呲着牙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后,抬起头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气定神闲的说道:“凌捕头的家中甚是不错,那本官就借住几日,养养伤吧~”
嗯?
听到这话,凌晨才止住了偷笑,擦着眼泪重新直起身子看向韩登:“我这地方小,大人住着怕是会委屈。再说了,就算是亲戚,也只有常走,哪有常住的道理?再说家中还有女眷呢,大人住着多有不便。”
韩登无所谓的答道:“没事,我不介意。”
“我特么介意!小韩啊,你有点过了嗷~”
“那我不管。事儿办不成,我也回不去。还不如躺在你家里养伤,养好了再去,失败了再养。你也不用想着什么告状之类的,我这就往刑部讨一份文书,征用你家宅子做驻所,你可以试试看谁的话管用。”
你他妈……
凌晨再也笑不出来了,要是韩登铁了心耍流氓,自己还真拿他没办法。真是倒了血霉,稀里糊涂的认识了这么个无赖玩意儿!这货真是节度使家的贵公子?确定不是哪个市井泼皮的后人吗?
节度使大人很有必要去做个亲子鉴定啊!事关香火血脉,可不能大意啊……
看到凌晨满脸不情愿的盯着自己时,韩登心里没来由的一通暗爽,有种扳回一局的快感。
“谁家?什么信?”
“淮北界州,已经告老还乡的高太傅家。一封藏在他书房暗格中的信,信封是黑色的,口子用红泥封着。”
凌晨斜靠在榻枕上,用手指缓缓敲击着木架,渐渐皱起了眉头。
这是个大活啊!
退隐的太傅,那也是太傅。你去翻翻史书,能活着领到这个头衔的,都是些什么人。
韩大人能活着回来,已经很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