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一桩跨越了二百年的旧账,还有...相思。 (第2/2页)
但.
这位巨室女主一开口,竟将所有因果,尽付一人之身,那人不偏不倚,刚好就是季修!
细数这一趟‘元府古迹’之行.
金刚杵落天材果,九窍金丹纳眉心,古史古魔欲收徒,一柄天刀自东来!
这一桩又一桩接二连三,放在其他人身上,都可称盖世难逢之机遇,就宛如排好队列一样,一道道向那小子撞去。
落入其他竞争角逐者眼里,又叫他们捶胸顿足,如何能够释怀?
结果这还不算完!
若不入魔麾下效命,便是死路一条的危难之局里.
竟还有天下绝巅主驰骋而至,刚巧解了他这毫无选择的死局!
这等气运气数。
其他人只在那些留于后世的传记传奇里,才曾窥过几分,现实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授箓主得品阶跌落之‘王权刀’!】
【当前品阶:封号级!】
【沉封入鞘许久之刀,柄端刻录‘王权’二字,纳山川大泽入刃面,怀揣一道锋锐至极之真意!】
【真意者,乃封号之基,武夫入无漏、斩赤龙降白虎后,不得真意,不入武圣!】
【授箓主得其认主,可以‘黄粱梦’炼之,授得刀之极致,真意灌顶!】
哗啦啦!
几乎在执掌王权,与刀心意相通的那一刻起。
季修原本靠着元始道箓修行,一日一功的大成版‘大五衰天刀’.几乎以匪夷所思的进度精进着。
数息过去,他的面色终于生变。
落在他人眼里,似乎是因这尸傀教主、以及姜殊接二连三导致的变数,而引起的神情色变。
但只有季修知晓.
这其中,亦有元始道箓频频生出墨篆的缘故!
九窍金丹、王权刀!
尽都携带着可以‘黄粱梦’炼化的功果!
若是尽得其中馈赠,如今武道轰开五限,道功跻身出窍的自己
再精进几分,岂不是便能到了封号、真人的门槛之前!?
但现下显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眼见姜殊降临,解此危局,季修不由大松了口气。
这尸傀教主乃是‘人魔’之身,又被以九窍金丹镇于这口悬浮尸棺内,一看就是与诸法无常道君有着死仇。
要是叫他知晓自己与这座元府的关系
可就不是死亡能够解决的了了。
再加上人魔几乎被各方唾弃、诛灭的局势,原本季修还在踌躇着该如何破局,外面主持这一次‘元府试炼’的巨头,是否会插足其中
但现在看来,随着姜殊现身,季修当即释怀。
一切都不需要了。
人间绝巅,武夫尽头。
在一众大家、乃至武圣眼里.
此等人物立于大玄疆土,便与‘人间无敌’无异。
这并不是子虚乌有,而是数百年来,所有界门累累战绩带来的威名。
哪怕这尸傀教主再是强横,才刚复苏,也未必是姜殊敌手。
只是,她为何会到这江阴府,还刚巧到了此地?
但当看到了身侧徘徊、雀跃的王权刀
季修心头泛起涟漪,有了些许猜测。
莫非是跟着此刀的轨迹一路追来的?
不由的,他的心头逐渐起了嘀咕。
可话又说回来。
以他作为王权无暮的记忆,自己与姜殊可没有什么太好的交集,在他的视角里,两人不过就是退了一场‘婚’而已。
莫非在之后的人生经历里,自己做了什么令她终生难忘的大事?
尤其是听到姜殊那句话,季修一时之间,难免好奇。
而女子在说完那句话后,便浮现于他不远,姿容明秀的姣好容颜下,神情平淡,并无多少情绪。
她背后的法象对峙着尸傀教主。
而眼角余光,则在打量季修,与他身侧的王权刀。
至于心中究竟作何想.
便只有她一人才知了。
但。
看到元府古迹被一刀劈开后,又有个叩开天门,身演法象的女子从容踏出,原本准备擒季修,取金丹,将其纳入麾下的尸傀教主
不由沉默了一刹那。
在这一息不到的时间里,他看着那扇虚幻的天门门户,还有黯淡了半边的穹霄
忽得轻笑了下:
“这小子竟如此抢手?”
“既你这后辈叩开了天门,想必是某位天柱、巨室故人之后,便给你个面子,不做过多纠缠。”
“此后.”
“咱们还会再见的,小子。”
他凝望季修一眼,话未落罢,背后那口古棺已是微震,随后有了动作。
在季修肉眼都未看清之前.
那尸傀教主便已身合棺中,便要夺路而走!
砰!
就在那口棺木将离‘元府’之际!
姜殊眉眼淡漠,左手挥动云袖,那道虚幻门户中走出的本我法象
忽得裂出数道闪烁玄光的皲裂剑芒,近乎将现世割裂,卷席沧海,直直追上了那口玄棺!
呲呲呲呲呲!!
季修瞪大重瞳,强行观摩,可见那口‘玄棺’被那云袖探出的剑芒几乎穿了个透心凉,甚至渗出了道道青黑血迹,自穹天坠落.
但半晌后,便已消失无踪。
而此时。
女子凝望远方,秀眉微皱:
“曾经的人魔道承之主,走到了绝巅尽头的存在,哪怕是其中稍弱者,也果真非凡。”
“哪怕才刚复苏,竟也能顶着天门威压,夺路而走,假以时日,必成大祸。”
“看来此行过后,便需上玉京山,召开一次‘绝巅议事’了。”
她喃喃语落。
才注意到作旁观者的季修。
至于其他人,都被姜殊选择性的忽略了。
她就这么沉默不语,看了半晌半晌.
随后这才轻轻开口:
“我姓姜,单名一个殊字。”
“九大巨室的‘姜’,非是白玉京的‘姜’。”
关于这点,她贝齿咬的很重,似乎是一定要叫季修区分开来。
说完之后,她又无声了下去。
随后眼眸露出几分迷惘,看着王权刀,斟酌良久.
复又道:
“你虽长相不似,但.不知为何。”
她的声音清脆,说到这里,眼眸迷惘褪去,只余幽深的清明,似有几分笃定,定定望向季修:
“我总觉得,你与他一般无二。”
“我与那旧友有笔‘账’还未算干净,此番见了你”
她嘴角不由勾起了一缕笑,有些淡:
“我想,我这一桩落了百年的账.”
“终归有着落了。”